夏樾毫不遮掩的帶著一群人出了京城。 管樅的人偷偷摸摸守在城門口,看著夏樾出城,趕緊回去稟告。 管樅聽了這訊息後雖然不意外,但是很煩惱。 “夏樾此時出城,十有八九是去追王陽朔。”管樅罵道:“這個蠢貨,一點小事都弄不好,留下這麼大的隱患,現在把六扇門的人招來了,是要我跟他一起死嗎?” 王陽朔身邊的人忙道:“大人寬心,王陽朔肯定不能活著見到夏樾。我們的人,幹活兒利落的很。” 殺人滅口這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但是管樅還是不安心,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了幾圈,一時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和夏樾雖然官職相當,但誰不知道夏樾是天子伴讀,兒時一起長大的同窗之情,那和旁的是不一樣的。夏樾做的許多事情都是皇帝的旨意,別說三品,就是二品一品,他也照查不誤。 管樅走了幾圈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聽說,夏樾有個未婚妻,只是個尋常女子,就在六扇門中當差?” “是。”手下說:“聽說是個仵作。” 管樅冷冷一笑:“人有了在意的人,就有了弱點,六扇門總捕頭,既然有了弱點,又怎麼能降妖除魔呢?” 此時,夏樾帶人在追王陽朔的路上。 葉彩唐正和謝止,施明煦一起窩在夏府單獨收拾出來的大廚房裡。 比起案件,他們對葉彩唐說的那種,比現在市面上醇厚許多的酒,要更感興趣。 因為害怕技術洩露,一切事情都由他們親自動手。 為了幹活兒方便,三個人都換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兩個夥計一個丫鬟,在關了門的院子裡忙忙碌碌。 葉彩唐雖然理論都懂,但畢竟沒有實踐過,也是需要不斷嘗試的。 她畫出了圖紙,一套理論上可行的蒸餾裝備,夏樾和施明煦動手製作。三個半吊子,都是二百五,加起來也不滿級。 正忙得熱火朝天,突然,聽見院子外面好像有聲音。 還是為了保密,在施明煦的提議下,他們選了一個即便在夏府也非常偏僻的院子,院子的圍牆外,就是夏府之外。 這地方一般是沒人來的,之前就沒人來,更別提現在夏府一共就幾個主子,房子根本住不過來的時候。 施明煦和謝止正在屋子裡用木工工具,一個在刨一塊木板,一個在打孔,葉彩唐忙的熱火朝天,想在一旁井口邊的水裡洗一下手。 她剛走出房間,走到了水井邊,突然只看見兩個黑影一閃,竟然從圍牆那邊跳過兩個人來。 這兩個人穿著一身和夏府夥計相同的衣服,但是陌生面孔,肯定沒見過。 其實就算不是陌生面孔,這兩個人也肯定是有問題的,正常的人怎麼會從牆那邊跳出來。 葉彩唐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什麼人?” 這聲音有點大,但也是太大,院子外的人聽不見,但是屋子裡的施明煦和謝止肯定聽見了,他們倆都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不錯,一聽葉彩唐這話顯然不對勁,連忙出來看看。 但是在兩人衝出來之前,兩個殺手已經抓住了葉彩唐。 “不許出聲。”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葉彩唐脖子上。 葉彩唐連連點頭。 從房間出來的施明煦和謝止都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青天白日,夏府的院子裡,怎麼會突然冒出兩個人要殺葉彩唐? 他們倆是都不怕誰的,問題是現在投鼠忌器,葉彩唐在對方手裡,不敢動啊。 如果有他們兩人在,葉彩唐受了什麼傷,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別說夏樾怪不怪他們,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葉彩唐還挺冷靜,她低聲問:“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只聽拿刀架在葉彩唐脖子上的黑衣人道:“我問你,葉彩唐在哪裡,住在哪個院子?” 這話一問出口,三個人心裡都很奇怪。 嗯,你問葉彩唐,葉彩唐在哪裡? 這怎麼這麼奇怪? 但是大家頓時就明白了。 不管這兩個人是誰的人,他們要殺葉彩唐,但是不認識葉彩唐。 也不怪他們,葉彩唐現在穿著一身丫鬟的衣服,卷著袖子,剛才幹活兒的時候袖子上還劃破了一條,臉上手上都是灰。 怕丟了或者弄壞,頭髮上的簪子手上的鐲子都事先拿下來放在了房間裡,誰又能想到從外牆進來,看見一個荒涼的院子裡一個正在幹粗活兒的丫頭,就是這宅子主人的未婚妻呢? 真的不怪這兩人。 於是葉彩唐指了指外面:“葉……葉小姐就住在少爺隔壁的院子。” 殺手沒有起疑心,只是道:“帶我過去。” 說著,殺手將匕首抵在葉彩唐腰上。 他們倆穿著葉府下人的衣服,就這麼出去的話,說不定真的不會被懷疑。但是一旦遇到府裡的人,府裡的人和葉彩唐一打招呼。 “葉小姐。”或者“唐唐。” 那就完蛋,葉彩唐就要露餡了。 但是現在葉彩唐也不敢不帶路,於是往前走了兩步,啪嘰一聲,摔倒在地。 殺手嚇了一跳,隨後怒道:“你耍什麼花樣?” 葉彩唐快哭了:“我沒有耍花樣,我害怕,腿軟……” 一個小丫頭在一把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