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想了想:“這倒是不知道。” 夏樾道:“再去打聽一下。” 下人這就去了。 夏樾沉默思考著。 葉彩唐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夏樾伸手將葉彩唐的爪子抓下來,握在手裡。 簡直沒眼看,王統和劉沙一人拿著一個雞爪子跑了。 識相的手下才是好的手下,不識相的手下,都會被做成麻辣鳳爪和紅燒雞塊。 葉彩唐也不把手抽出來,就著這個姿勢靠近一點:“想什麼呢?如果死人裡有那個孩子,你內疚嗎?” “我倒不是在想這個。”夏樾道:“我要說我不內疚,你覺得我冷血嗎?” “不會啊。”葉彩唐道:“又不是你弄死的。” “可是當時陳才良求我收養那孩子,若是我們收養了,孩子就不會死。” “話不是這麼說的。”葉彩唐道:“陳才良那麼大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小妾可能被人害死,明知道自己的兒子這人可能又盯上了,卻不採取措施?他枉為人夫,枉為人父,若那孩子有什麼不測,那這兩條命都要算在他身上。” 做爹的都不為孩子赴湯蹈火,你指望誰呢? 至於其他的,京城裡每日需要救助的人多了去,比陳才良更急切的也多了去,就像是你不可能每天都給每一個流浪漢衣食住行一樣,面對面碰上可憐的,可以給他點錢,給他點食物。但你不能把每一個接回家。 有人要殺人,你不管說不過去,但一個嬰兒有父有家,又不是孤兒,如何能管? 陳才良明知道家裡有問題,卻不敢查,別人就沒辦法。夏樾哪怕是當時要查,有陳才良一家之主護著,也查不出什麼的。 何況皇帝建立六扇門,從來不是查哪個官員的內院風波,陳才良不求,夏樾沒有上趕著非要插手的道理。 而夏樾若是今天真收下那棺材子,認了他做乾兒子。信不信幾天之後,夏府門口會多各種各樣家裡出了事情,想要託付孩子的人? 能有夏大人做乾爹,吃喝不愁前途無憂,誰家還捨不得一個兒子? 到時候怎麼辦?不患寡而患不勻,京城裡低階官員,想要和夏樾攀關係的人可不少。還有京城裡的豪門富商,夏樾可是塊香餑餑,別說乾兒子,說不定童養媳都有送上門的。 葉彩唐可不想還沒成親,身後跟著一串乾兒子乾女兒。 想想簡直要瘋。 夏樾心裡很妥帖,瞧瞧我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過葉彩唐奇道:“那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事情,覺得有些奇怪。”夏樾道:“陳才良也是朝廷官員,這一把年紀,你說妻妾不和也就罷了,怎麼後院還能有如此厲害的角色。” 害死侍妾,還能害死少爺,而且在陳才良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害死,這是什麼情況? 陳府能有多少人,後院又能有多少人,真要查的話,能查不到。 確實奇怪,葉彩唐合理猜測:“我覺得是這樣的。” “你說。” “成才良的正室很厲害,他肯定在某方面要仰仗岳家,所以知道一些的,但是他又不敢和正室撕破臉,一旦撕破臉,那損失就大了。” 人,不分男女,狠心的時候都是非常狠心的。 別說夫妻可以犧牲,就算孩子也可以犧牲。梁玉被害,陳才良沒有一點要為她伸冤的樣子,那一個棺材子又算的了什麼? 陳才良這個年紀,別說兒子女兒一大堆,孫子孫女肯都有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夏樾和陳才良不熟,陳才良不在夏樾的日常來往人員中,所以陳夫人是什麼人,還真不知道。不過葉彩唐說的確實有理。 很快去打聽的下人就回來了。 “少爺,問清楚了。”下人道:“陳大人家的這場火十分古怪,就在花園邊一個小房子裡,說是奶孃和丫鬟抱著小少爺去花園裡散心,然後小少爺餓了,就在那房子裡休息餵奶,結果一旁攏在一起的枯草不知怎麼就著了火,然後把房子都燒著了。” 這也太奇怪了,說不是謀殺都沒人信。 夏樾皺眉道:“陳大人怎麼說?” 下人表情奇怪道:“陳大人說,要報官,絕對不讓自己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也跟來了,在外面,等著見少爺。” 夏樾和葉彩唐更奇怪了。 那陳才良這意思,是要六扇門接手查嗎? 可是之前,梁玉被害死的時候,棺材子可能會被害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態度。 是因為孩子真的沒了,所以悔不當初了? 這事情從梁玉下葬開始,就透著古怪。 不過人都上了門,也不能不搭理。 夏樾道:“我去看看。” 葉彩唐從不恪守男主外女主內的禮儀,於是也跟著去了。 陳才良大約是親自去火場救災了,然後也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一身黑乎乎的灰,頭髮上也被撩了一點,看見夏樾便猛的站了起來。 然後又猛的跪下了。 “夏大人,你一定要為阿福做主啊。” 葉彩唐嚇了一跳,這個年代的人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還是不適應。 還有,阿福是誰?莫非是那個嬰兒的名字? 陳福? 哎,陳才良起名字的水平,不如他爹。 夏樾將陳才良扶起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