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一生孤傲,這輩子沒有被如此冷落過,此時見大家紛紛遠離,臉上十分拉不下來。 夏樾咳了一聲,走到葉彩唐面前。 葉彩唐昂首挺胸瞪著他。 你想怎麼樣,你騙我們,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夏樾道:“都怪你。” 然後夏樾就往前走了。 葉彩唐:“……” 大人一定是個從小被人寵壞了的大人,要不然怎麼如此傲嬌。 可惜夏樾給的這個提示沒有什麼用,就算大家瞪大了眼睛,在宅子裡找的火花直冒,也並沒有找到和垂絛相關的任何線索。 “時間還是過的太久了。”葉彩唐叉著腰喘氣道:“也許當年有,比如用石頭擺個圈啊,用樹枝擺個圈啊,或者木板上刻個畫兒啊。” 可十三年過去,什麼都沒了。 石頭樹枝就不提了,木板都爛完了。 夏樾也有點失望,但卻又在意料之中。 要是那麼簡單,楚家也不會束手無策懸掛至今。 眼見著天色昏暗,傍晚來臨。 眾人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休息,然後一起看著夏樾。 就等大人一聲令下,大家就打算撤出這破地方,然後去紅葉山莊裡吃吃喝喝,洗洗睡睡。 上一次身體狀況不允許,這一次大家都緩過來了,說什麼也要讓管家弄一頭烤全羊,把上一次虧欠的補回來。 但是夏樾道:“當年的案子發生在深夜,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這裡過一夜?看看夜晚是否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特別喜歡吃羊肉的王統差一點蹦了起來。 這是人說的話嗎? 這地方廢棄多年,荒蕪的連鬼都不來,雖然是夏天不會冷,但他們已經將整個宅子都看了一遍,沒有一個房間是可以正常休息的。 而且這種地方,為了安全,肯定不能一人清掃一個房間休息,首先葉彩唐就不能落單。所以必然是要在一起的,只能找個空地,大家隨便打個盹。 吃的更別提,就不知名樹上有幾個不知道有沒有毒的果子, 當然他們習慣出門隨身會帶點乾糧,也就是易於攜帶儲存的餅和肉乾。 再配上涼水,想起來都卡喉嚨。 夏樾說完,環視一圈,徵詢眾人的意見。 大家都在心裡哭,但是上司都發了話,也不敢反對。 畢竟是出來工作的,不是吃喝玩樂的。 夏樾很高興自己的話還是有用的,於是指揮眾人清掃出一塊空地來。 撿了些乾柴,在空地中間燃起篝火。 雖然不冷不用烤火,但是晚上看不見很麻煩,升一堆火,既可以照明,又可以趕走可能會出現的一些野獸。 野貓野狗野狼,這種地方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天徹底黑了,眾人隨便吃了兩口,坐在火堆邊,討論了一會兒案情,現線上索太少,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準備休息。 王統和劉沙,謝止,夏樾輪流守夜。 葉彩唐是姑娘家,又不會武功,就不排班了。 第一班崗是劉沙。 葉彩唐就睡在夏樾旁邊,一時也睡不著,枕著胳膊,架著二郎腿,睜著眼睛看星空,嘴裡哼哼著,唱一閃一閃亮晶晶…… 沒有光汙染的古代,星空格外閃亮。 夏樾看了葉彩唐幾眼,欲言又止。 終於,葉彩唐忍不住道:“大人,你為什麼一直偷看我?” 雖然這是大通鋪,大家都睡在一起,畢竟男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也不太好吧。 夏樾解釋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的睡姿和別的姑娘相比,略豪放了一點。” 別說和別的姑娘比,就是謝止,也沒有架著腿還在晃的。 難道姑娘家休息,不應該是躺平或者側臥,把手放在身前嗎? 斯斯文文的。 你怎麼跟個流氓混混一樣? 葉彩唐正在晃的腿停了一下,翻身側過面對夏樾,發出靈魂的疑問。 “大人,你看過很多姑娘睡覺嗎?” 夏樾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 “胡說。”夏樾板著臉道:“我去哪裡看姑娘睡覺?” 葉彩唐不信:“那你怎麼知道姑娘都是怎麼睡覺的?” 葉彩唐步步緊逼,夏樾手忙腳亂,就連一旁裝睡的劉沙和謝止,都豎起了耳朵。 夏樾慌亂中出了昏招:“我哪裡見過,我是想象的。” “嘖嘖嘖。”葉彩唐道:“大人你沒事兒的時候不想案子,想姑娘怎麼睡覺。” 夏樾:“……” 這種越解釋越黑的感覺,真是好久不見了。 葉彩唐下結論:“大人你不是個純潔的大人,我要離你遠一點。” 然後葉彩唐就站起來跑了,跑到了謝止的那一邊,遠遠地,和夏樾之間隔了一個謝止和一個王統。 謝止和王統閉著眼睛,憋笑憋的臉都青了,仔細看能看見身體一抖一抖的,硬是不敢動。 夏樾望著葉彩唐一溜兒跑走的身影,咬牙道:“我這一個月二兩銀子,招來個什麼玩意兒?” 但是葉彩唐已經睡著了,聽不見夏樾的埋怨。 夏樾也不好穿越人山人海,把已經睡著的姑娘拎起來揍一頓。 半夜,篝火小了一點,光線也有些暗。 前半夜風平浪靜,夏樾坐在火堆前沉思,也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動了動。 夏樾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