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施施然站住,居高臨下看葉彩唐。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錯了,我錯了。”葉彩唐連連點頭,然後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我這個人最能保守秘密,我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大人也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你好我好大家好。” 撇棄楚家不談,這事情要是六扇門裡的人知道,那可就尷尬了。她總不能逢人就解釋,她和領導清清白白吧。 這還差不多,夏樾滿意的點了點頭。 丟人這種事情,要丟一起丟,一個人丟,那是不行的。 我的臉要是保不住了,你的臉也別想保住。你一個姑娘家,臉難道能比我還厚。 夏樾推心置腹道:“小葉啊,做人要圓滑一點,識時務一點。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了,以後,可千萬不要忤逆犯上,知道嗎?” 葉彩唐欲哭無淚。 夏樾這是擔的哪門子的心,本來她有欠條在他手裡,也不會忤逆犯上啊。 不是,六扇門是正直和正義的化身,夏樾又不是壞人,她幹什麼要犯上?她又不打算犯罪。 見葉彩唐一臉空白,夏樾有些良心不忍,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安撫道:“其實這是好事,我們有共同的秘密,我就會把你當自己人了,對吧?” 對! 葉彩唐有氣無力的點頭:“大人你說的都對,我都聽你的。” 但是你別落在我手裡,要是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裡,要你知道忤逆犯上的一百零八種寫法。 夏樾滿意了:“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 葉彩唐半晌緩過來,這才道:“我說,那天半夜,大人不是裝鬼去嚇唬李家的人嗎?說他們看見鬼之後,非常害怕,如果不是因為心裡有鬼,為什麼那麼害怕。” “你說那天晚上啊。”夏樾昨天被燻的有點失憶,葉彩唐沒說,都沒想起這事情來。 葉彩唐點頭。 還沒說話,便看見劉沙回來了。 “大人,小葉,你們在這幹嘛呢?”劉沙走了過來,幸虧他沒早來一步,不然的話,就能看見兩人你掐著我我掐著你的熱鬧場景了。 夏樾四兩撥千斤,不答反問:“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劉沙果然忘了剛才的好奇,應道:“李武確實不行。也不是天生的,是十來歲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撞上了樹墩,撞壞了。後來看了許多大夫,吃了許多藥,效果都不太好。” 撞到了樹樁,葉彩唐縮了縮脖子,也是可憐,想想都痛。 然後她欲蓋彌彰的看了一眼夏樾。 夏樾忍住了,不然真想問問,你看我幹什麼,我又沒撞樹樁。 男女之間,新婚燕爾,洞房花燭,如膠似漆,耳鬢廝磨最是容易讓感情升溫。可李武不行,這多少就有點影響了。 夏樾道:“昨日棺木裡的那具男性屍體,能不能判斷大致的死亡時間?” 葉彩唐想了想:“現在是夏季,溫度高,從屍體的腐爛情況下,也就是半個月左右。和於豔喜的下葬時間基本吻合。” 於豔喜是去世當天就請了大夫,然後就死訊告知親戚朋友準備後事了,這個時間基本是準的,不太可能有偏差。 於豔喜的父母再怎麼不重視自己的女兒,聽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也要立刻來看的,這個溫度只要多放一天就要不對勁,於豔喜的父母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去查李家村這一個月內是否有失蹤人口。”夏樾道:“或者,有沒有人看見陌生的可疑男子。” 一具屍體就是一個活人,男屍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劉沙忙應著。 “還有。”夏樾道:“查一查李家村附近是否有人下葬,重點是未婚男性。” 葉彩唐頓時明白過來。 “大人怕於豔喜的屍體被人偷了?” 夏樾道:“多了一個少了一個這都是問題,多了一具男性屍體,就代表多一個死人。但是於豔喜的屍體失蹤了,也不能是憑空消失。” 葉彩唐腦子裡出現幾個字:“配陰婚?” “是。”夏樾道:“有些人家未婚男子死了,為了讓他在地下不孤單,會給他配陰婚。但死人不是買菜,不是隨時能找到合適的姑娘,姑娘家人也未必願意,為了賺錢,就有人打起了歪主意,打聽到哪裡有剛下葬的女屍,再悄悄打探出生辰八字,若是合適,就偷屍婚配。” 葉彩唐道:“這個是違法的吧。” “自然是違法。”夏樾道:“偷盜屍體,毀人墳墓,這都是重罪。” 十惡不赦,指的是十種不能赦免的重罪,毀屍便是其中的一種。 劉沙匆匆的去了,葉彩唐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像有哪裡疏漏了一樣。 “劉哥你等下。”葉彩唐突然腦中靈光一現。 劉沙趕忙站住。 “我想到一個問題。”葉彩唐道:“配陰婚這件事情。” “你說。” 葉彩唐道:“配陰婚,那是給自己家早逝的兒子找媳婦對吧。” 夏樾點頭。 “既然是找媳婦,那是不是一定要找未婚的?” 這還真問住了夏樾,夏樾道:“去把謝師爺喊來。” 這府裡不是有現成的,對這些隱秘鬼事都瞭解的行家嗎,不問白不問。 謝止很快就來了,他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