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冷冰冰的看著他,特別是黃泉,大有一種,此刻我願意做夏大人的狗腿,只要夏大人一皺眉,我就願意代勞把人給丟下去的感覺。 當然他並不是想效忠夏樾,只是想公報私仇罷了。 高盛勇唉聲嘆氣道:“大人,其實我說謊,不是有什麼壞心思,是因為實在沒臉。” “怎麼說?” 高盛勇道:“錢,丟了。” …… 這答案真是誰也想不到,萬萬沒想到。 “那是三千兩啊。”王統匪夷所思道:“你是怎麼丟的。” 高盛勇哭喪著臉道:“雖然是三千兩,但其實只是幾張輕飄飄的銀票。” “我拿了錢後,著實有些得意過了頭,銀票時時都揣在身上,那夜喝多了迷迷糊糊去廚房找水喝,誰料銀票從懷裡落了下來,被風吹進了灶臺,灶臺裡還有點零星沒完全滅的火星,銀票一落在上面就燒了起來。” “我當時還在喝水,等喝完了水見灶膛裡有火光,這才反應過來,可惜那銀票薄薄一張紙,一點就著,啥也沒搶出來。” 高盛勇說起這事情,後悔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當時都傻了,看著一把的灰,真想一頭撞死在灶臺上。” 眾人都向高盛勇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可憐了。 葉彩唐想,這不就是走狗屎運中了三千萬大獎,還沒來得及領獎開始享受呢,彩票丟了。 這也太叫人感覺窒息了,何止是想一頭撞死,簡直想把自己撞成十塊八塊。 比起之前在青樓和賭場用完了三千兩,眾人都莫名覺得這個理由更真實一點。 因為實在是太離譜了,一般編不出來。 “後來,我又在河裡撈了好些天,但是再沒撈上來過。我怕大家笑話我,索性說輸完了,這樣顯得我不是特別蠢。” 如果不是怕高盛勇會從船上跳下去把自己淹死,大家都忍不住要笑了。真的是特別蠢的感覺。 就連黃泉,都動了一點惻隱之心。 算了這人已經夠慘的了,還是大度的放過他吧。 之前大家都說,金鯉魚是福氣的象徵,鯉魚跳龍門嘛,那肯定是吉祥如意的。但當一一問過撈著了金鯉魚的人之後,都感覺奇奇怪怪的。 就在這些人裡,有三個人都撈到過金鯉魚,高盛勇的錢沒來得及花就沒了,另一個更慘,金鯉魚還沒來得換錢就丟了,還有一個,雖然也賣出了六百兩銀子的好價格,但錢也丟了。 眾人都很奇怪,銀票雖然不是大東西,但也不至於那麼容易丟吧。 “你是怎麼丟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丟了。”那人道:“我就放在衣服裡的啊,一覺睡醒就沒了。” 夏樾都不信:“六百兩銀子丟了,你不報官?” 怎麼牽扯到這金鯉魚的事情,都那麼奇怪呢? 但那人搖了搖頭。 他認真的道:“娘從小就跟我說,不是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就不是自己的,到手也會失去。那金鯉魚我不是特意去找的,是打漁的時候勾著網拉上來的,所以我尋思,那既然丟了,肯定因為它就不該我得啊。” 和高盛勇比起來,這老哥不是一般的淡定,還是娘教育的好。 “也行吧。” 這理由也說的過去。 都奇奇怪怪,但是都說的過去,夏樾讓他們留下詳細的地址,這段時間不許出遠門,便都散了。 幾個人都鬆了口氣,紛紛轉身要走,突然謝止道:“哎,等會兒。” 幾人又站住了。 謝止拿著剛才婦人口述,他記錄的資料。 “叫邵文卓的,你等下。” 一個年輕男人站住了。 “你是不是有個外號,叫長腿?” 邵文卓一愣,點頭。 謝止將記錄遞給夏樾,低聲道:“大人,你看看,這個邵文卓,跟韓楊志有來往。” 清水河邊的混混,不三不四遊手好閒的人,和想發財想瘋了,天天偷偷摸摸打撈金鯉魚的人,是有部分重疊的。 這外號非常貼切,邵文卓的腿確實很長,個子雖然其實並不高,但是因為腿長,顯得特別高。 “其他人可以走了,你等下。” 邵文卓忐忑不安的等著。 苦命的師爺又拿起了筆。 “邵文卓,你是否認識韓楊志?” “認識啊,從小一起玩兒的,很熟悉。”邵文卓道:“不過有幾日沒見了,這小子這些日子也和我們一樣,天天在撈金鯉魚,這會兒不知道在哪條河裡泡著呢。” 看起來,邵文卓還不知道韓楊志死的訊息。 當然這也正常,因為之前他們並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只是尋找失蹤可疑人口。一般是家裡人幾日不見,或者正巧想著這事情的,才會懷疑的核對一下。 若只是朋友,本就不天天見面,又心大一些的,確實想不到。 雖然目前來說,找到了金鯉魚的人沒有一個得到了相應的享受,但似乎都是意外,所以沒有找到的人還是不信邪,前仆後繼。 夏樾道:“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啊。”邵文卓想了想:“前天吧,前天我路過河邊,看見他在船上坐著,就聊了幾句。” “聊了什麼?” “就是一些家常,沒有什麼特別的。” 邵文卓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