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說了。”李來福的聲音勸道:“這又不是小玉的錯,為生著孩子她受了多少罪。孩子丟了,她是最傷心的,如今她還在月子裡,大夫說了,千萬不能太傷心。” “兒子你真是傻。”江氏顯然正拉著兒子絮絮叨叨:“傷心有什麼用,她這是命不好,命裡無子。” 眾人都十分無語。 謝止不由的道:“老太太雖然傷心,但這也有些不講理了,孩子丟了怎麼能怪母親。又不是沒有生。” 葉彩唐更聽不下去。 “不能生也不能怪妻子啊,難道生孩子是一個人的事情嗎?” 葉彩唐這個觀點,大家都覺得有點奇怪。 “看我幹什麼?”葉彩唐不由道:“我說錯了嗎?” 這怎麼說呢,劉沙道:“但是,如果生不了孩子的話,那確實是女人的問題吧?” 葉彩唐簡單道:“胡說八道。” “?” 看著劉沙不服氣的表情,葉彩唐道:“男人一個人不能生孩子,女人一個人也不能生孩子,非得成了親,兩人在一起了,才能生孩子,對不對?” 劉沙遲疑點頭:“對。” 雖然他也不知道葉彩唐一個姑娘家,到底知道不知道成親的概念是什麼,但這句話從理論上來說是沒毛病的。 葉彩唐道:“既然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那麼只要其中一個人有問題,就生不出來,憑什麼認定只有妻子才會出問題呢?” 無法反駁。 “還有生男生女。”葉彩唐正色道:“其實跟妻子也沒關係知道麼,是男人決定的。” 仵作雖然不是大夫,但懂很多大夫才懂的,葉彩唐說的篤定,眾人都忍不住好奇想要探討一番。 只有夏樾覺得十分無語。 為什麼他們要在這個地方,討論這個話題? 而且是一幫未婚的,既沒有嫁,也沒有娶,這裡一幫光棍男男…女,在兇殺案附近,一邊聽受害者家庭吵架,一邊討論誰能生孩子的問題。 “行了。”夏樾道:“別吵了,把鐵鍬放門口吧。” 至於李家孩子丟了,到底是誰的責任,這種爭論他們就不適合參與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早日找到丟失的孩子,抓住兇手。 眾人將鐵鍬放下,正要走,突然看見隔著一個巷子的對面,有個婦人正探頭探腦。 應該也是被李家的爭吵給吸引了的。 巷子裡住了不少人家,雖然不是院子挨著院子,但離的都不遠。說話聲音可能聽不見,但這麼大的吵鬧聲,隔著幾個院子估計都能聽見。 婦人出來看了看,搖了搖頭,就打算縮回去。 葉彩唐突然心裡一動,跑了過去。 “大姐。”葉彩唐嘴可真甜。 大嬸一看是個斯斯文文的姑娘,便道:“姑娘喊我嘛?” “嗯嗯嗯。”葉彩唐連連道:“大姐,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一下。” 眾人見葉彩唐和大嬸在說話,一個都不過去,免得壞事。 葉彩唐和大嬸聊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回來之後,便對夏樾道:“大人,我覺得有點奇怪。” “哪兒奇怪?” 葉彩唐道:“剛才那大姐說,李來福他們家裡,婆媳關係非常緊張。當時胡玉和李來福成親的時候,江氏就一萬個不同意,但是李來福非娶不可,以死相逼,江氏沒辦法,這才讓兩人成的親。” 劉沙不由的道:“那也沒什麼奇怪的啊,奇怪在哪裡?” 婆婆看兒媳婦不順眼的實在是太多了,大部分倒不是因為兒媳婦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為做母親的都覺得自己兒子太過優秀。 不管是真優秀還是假優秀,反正在母親眼裡都優秀,哪家的姑娘都配不上。 葉彩唐道:“奇怪的點就在,江氏認定胡玉不能生,兩年,是江氏忍受的極限。” 其實大家對於江氏為什麼認定胡玉不能生,大家都挺奇怪的。 這能生不能生,又不是寫在臉上的,江氏怎麼看出來的? “她說看胡玉瘦瘦小小的,肯定不能生。”葉彩唐道:“然後從他們成親一個月開始,就開始不停地念叨這件事情,一直到兩年之後,胡玉終於有了身孕,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這個年代少有避孕這種事情,胡玉和李來福都年輕,兩年才懷上第一個孩子,確實挺慢的。 所以這兩年胡玉的日子非常難過。 一直到她懷了身孕,這才從無休止的責罵中離開,江氏在胡玉懷孕的這段時間裡,終於消停了。 一直到現在。 孩子丟了,這雖然和胡玉沒關係,但是江氏自然的又將這口鍋蓋在了兒媳婦頭上。 如果孩子找不回來,胡玉的日子,怕是又難過了。 葉彩唐說完,眾人都有些唏噓,但還是不明白,奇怪在哪裡。 江氏認定胡玉不能生,顯然是一種偏見,但說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偏見這種東西,本就是無需任何確鑿的理由的。 葉彩唐道:“胡玉不是兩年才懷上麼,她懷上的那個月,就是江氏給李來福下最後通牒的那個月。李來福早先被鬧的受不了,就和她娘有過約定,如果兩年胡玉不能懷孕,就休了她。” 就是那麼巧,也不知道胡玉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就在她即將被休的那個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