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就是張捕快,妹妹張如夢,哥哥張如山,人如其名。 夏樾走了出去。 既然張如山打算撕破臉了,那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他在六扇門也是老人了,雖然只是個普通的捕快,但低頭不見抬頭見,兢兢業業,夏樾多少有點護短。 張如山趕緊跟了出去。 張如夢突然覺得不對勁,也連忙跟了出去。 大哥脾氣不太好,又帶了這麼一幫人過來,看起來就凶神惡煞,該不是要為自己出頭,揍邊家的人吧。 葉彩唐將孩子的屍體放平,這孩子聽張捕快說,也就是一歲半。 一歲半,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勉強到膝蓋高,爬上爬下還有點勉強,怎麼能不小心跌進水缸裡? 這個年代沒有自來水,很多地方都會放有大缸儲水,六扇門裡也有,葉彩唐見過,那種水缸大的有一人高,小的也有大半個人高。 六扇門廚房裡那個,高度到葉彩唐的肩膀,別說不小心掉進去,就是特意去爬,她覺得自己都未必爬的進去。 邊吉祥面色青紫,略有腫脹,眼球凸出、四肢厥冷。 葉彩唐戴上手套,拿了塊白色帕子,輕輕的在他鼻子裡轉了轉。 有一些微微的紅色。 溺死的人,口腔和鼻腔都會有血性泡沫,臉上表面的可能已經被清理掉了。倒未必是故意的,可能是孩子母親抱著的時候,不小心蹭掉的。 葉彩唐解開邊吉祥的衣服,小孩瘦瘦的,面板冰冷而蒼白。 小腹略有一點腫脹,其他倒是沒有別的傷痕。 葉彩唐拿起孩子的手,小小的手掌只有她手心大。 沈星謠本來一直站在葉彩唐身邊的,這會兒實在忍不住眼睛發酸,走了出去。 葉彩唐面無表情,她仔細檢查了小孩兒的雙手,指甲很乾淨,沒有泥土或者其他的髒汙,不能說死前沒有掙扎,因為他畢竟太小了,如果一個成年人想對一個幼兒動手,是很容易讓對方毫無反抗的。 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邊吉祥確實是死於溺水。 葉彩唐給孩子裹好被子,將他的腦袋託在手裡,手指輕柔的梳理他的頭髮。 除非深度昏迷中,不然嗆水一定會掙扎。 掙扎就容易有傷,被人掐著,可能會有淤青指痕。自己掉進去,也可能有其他的傷痕。 葉彩唐輕輕將孩子的頭髮理順,看他的額頭,後頸,突然,她咦了一聲。 她伸手拿起邊吉祥的一點頭髮,那頭髮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 葉彩唐又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用帕子在上面沾了沾,帕子上有一點綠色。 等葉彩唐檢查完,走出房間的時候,只看見外面的氣氛非常緊張,劍拔弩張,劉沙死死的摟住比他粗了一圈的張如山的腰,張如山怒氣衝衝的瞪著邊延,似乎要衝上去。 張如夢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沈星謠扶著她,好像是昏了過去。 一個和邊延長得很像的男人站在中間,一臉的焦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看樣子是兩邊都勸不住。也不太敢勸。 張如山雖然被劉沙抱住了,但還是不服氣,指著邊家破口大罵,先罵哥哥邊介,你是不是個男人,自己孩子被害死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我當時怎麼會瞎了把妹妹嫁給你。 然後罵邊延,你們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不用自己生沒了不心疼是吧,兩個孩子沒了,我就不相信都是意外, 最後罵田嬸。 “你們家要是祖墳埋錯了地方,命裡該斷子絕孫,就不要娶媳婦生孩子,缺德害別人家的姑娘……” 萬萬沒料到平時看起來憨厚的張捕快輸出能量如此大,嘴皮子如此麻溜,想來也是氣昏了的原因。 田嬸被張捕快氣的,一口一口喘著粗氣,半點都說不出話來。 人家死了孫子,還死了三個孫子,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再慘不過了,這時候還在人傷口上撒鹽,實在是不厚道。 但葉彩唐卻覺得張如山說的不無道理。 要不是祖墳埋錯了位置,能五年死三個,還都是孩子,叫人不懷疑都不行。 而且,其實邊吉祥昨天已經是逃過一劫了,要不是他們昨天正好在那吃飯碰上了,邊吉祥昨天就已經死了。 孩子卡異物窒息,就是短短几分鐘的事情,等大夫來再處理根本就來不及。 就在鬧哄哄的時候,突然,一直縮在角落裡的杜雁,也就是田嬸的大兒媳突然衝了過來,她撲通一聲跪在夏樾的面前。 杜雁咚咚咚的給夏樾磕了幾個頭:“您是六扇門的大人吧,我聽大舅哥提起過您,您是六扇門的大官。” 邊延驚呆了,立刻衝上去要拽起自己的媳婦,但是杜雁甩開了他。 夏樾使了個眼色,王統立刻衝過去隔開了邊延。 “我就是六扇門總捕,你有什麼情況冤屈,都可以跟我說。” 邊家五年三個孩子死亡,最大的受害人其實不是張如夢,而是這個杜雁。 邊介掙不開王統,只能喊道:“雁子你別亂說話……” 夏樾立刻就嚴厲道:“大梁子民,遇到不平事的時候,每一個都有叫冤喊屈報官的權利,至於她說的是否屬實,本官自會判斷。邊延,即使你是杜雁的丈夫,也不可阻止,否則的話,一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