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雖然每晚一卦,但是從未碰見過大凶。 就算是被師父打包丟到六扇門,和被師父上門罵了一頓的前一天,都不是大凶。 “這怎麼可能。”謝止不信邪,又算了一卦,還是大凶。 於是謝止又拿出籤筒。 下下籤。 於是謝止又拿出八卦圖和三枚銅錢。 大凶。 謝止把自己會的算吉凶的方法全部算了一遍,然後拎著他的籤筒和烏龜殼,銅錢,敲開大家的門。 這會兒雖然大家都還沒休息,但是也都準備休息了,一個個莫名其妙聚在夏樾的屋子裡。 怎麼了這是? 謝止讓每個人從籤筒抽一支籤。 沒有一個下下籤,夏樾竟然還抽到了一支上上籤。 夏樾拿著上籤,心情不錯。 我最近春風得意,自然是運勢爆棚了,上上籤該我的。 但是夏樾拿著上上籤很奇怪:“為何突然讓我們抽籤?” 算命看風水的人,大半神神叨叨的,但謝止一般不對大家來虛的,因為知道說出花來大家也不會付錢,就不浪費自己的精神了。 謝止皺眉道:“我剛才例行給自己算了一卦,大凶。” 旁人會拿這事情來開玩笑,但謝止肯定不會,眾人都跟著嚴肅起來。 謝止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進了六扇門都是兄弟,何況人家一個月就拿二兩銀子,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大家都挺喜歡。 葉彩唐格外緊張:“怎麼回事,大凶是什麼意思,是有什麼危險嗎?” 六扇門裡這麼多人,可只有謝止給她打過下手啊。 “不好說,但大凶非常少有,我這輩子都沒有碰到過。”謝止道:“通常來說,是血光之災,性命之憂。” 謝止這麼一說,眾人更擔心了。 可是也很奇怪。 他們這一行,談不上戰鬥力爆棚吧,除了三個姑娘以外,其他人都會武功,功夫還都不錯。又不去剿匪,又不往深山老林裡鑽,走的都是大路官道,還不趕夜路,能遇到什麼危險? 而且若臨時遇到什麼不能對付的,還能求助官府,有夏樾的身份在,一路官衙也都會盡力相助,能有什麼危險。 沈星謠擔心道:“那……謝大哥你能算的準確一點嗎?這大凶,兇在哪裡呢?” 謝止搖頭,要是知道那就好了。 要是謝止有個具體的事情,或者對頭什麼的,眾人還好幫忙。現在沒頭沒腦的來個大凶,想搭把手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夏樾中肯道:“若是此行危險,你不去先回京,避一避風頭。” 去你師父那兒躲一躲去,有什麼大凶也能給你化解了。 “不行。”謝止道:“我就是被師父趕過來的,師父肯定算出我有一劫,他讓我跟著你們,這肯定就是轉機。” 謝止越想越對。 “通常來說,一個人的氣運是會影響身邊的人的,好運和厄運都一樣,我今日算出大凶,但你們不但沒有下下籤,夏大人反而還抽到了一個上籤。” 眾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運勢是可以蹭的。”謝止道:“也就是說,你們的運勢可能影響我的運勢。” 所以? “從現在開始,我要和夏大人寸步不離。直到這一個劫過去。這樣才可以說死局裡覓得一線生機。” 夏樾臉都白了。 謝止還很體貼的問葉彩唐:“小葉,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葉彩唐能有什麼問題,難道看著謝止有難見死不救嗎?她不是那麼冷血的人。 “太好了。”謝止鬆了口氣,轉頭一看:“這床挺大的,夏大人我們倆都不胖,夠睡了,就不用讓夥計加床了。” 夏樾一時之間,非常不能接受。 謝止倒是無所謂。 “反正我們倆也不是沒睡過,我睡相好,不打呼的。” 沈星謠眼睛頓時亮了。 “謝大哥你還和表哥睡過呢?”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謝止今晚心思混亂,沒聽出什麼,順口道:“是呀,之前去護國寺辦案的時候,為了安全,我們都是三三兩兩一間,我和夏大人,小葉我們一起睡的。” 沈星謠目瞪口呆。 你們可真會。 但是她不著邊際道:“那床可真大。” 別說了,越描越黑了。 葉彩唐一把拽過了沈星謠:“床很小隻有我一個,他們倆睡地下。走了,回去休息,今天坐馬車也挺累的,大家都快休息吧。” 謝止要和夏樾睡一起,就讓他們睡吧,還能省一間房錢呢。 夏樾不是不想救謝止,但是確實不想和謝止睡一起,甚至想晚上大家都睡著以後,神不知鬼不覺去葉彩唐房間打個地鋪。 但萬一他走的時候謝止活蹦亂跳,回來謝止橫屍當場,那就真的一輩子都不安心了。 不過這天晚上,夏樾還是一個人睡了一張床,因為謝止沒睡,倒不是那麼慫害怕的睡不著,他坐在桌邊,給自己畫了一張平安符。 用盡了畢生所學。 清晨外面漸漸有了聲音,早市的店鋪開門了,昨天他們來的晚,也不知道臨街便是集市,吵吵嚷嚷。 謝止也是習武之人,一夜不睡沒多大事兒,何況白天無事也可以在馬車上補覺。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他對自己這張傾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