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夏樾就帶人又去了一趟周家,葉彩唐也去了。 周家正在辦喪事,遠遠的聽見了周大娘的哭聲,還有鑼鼓嗩吶的聲音。 周家的條件不差,就是靠販菜,在普通人家也算是富裕的。周大娘一個人養活兩個孫子孫女不是問題,問題是,好好的一大家子就這樣沒了,留下孤兒寡母。 也幸好有兩個孩子,如果沒有這兩個孩子做支撐,大家都擔心周大娘會跟著一起去。 六扇門的人到的時候,正有人在弔唁。 大家等人走了,這才過去。 短短几天,周大娘瘦了好幾圈,穿著孝服扎著白花。兩個孩子倒是沒在,周大娘聽了大家的建議,將孩子暫時託付給了親戚照顧。 孩子還小,經不起這樣折騰,何況周大娘這幾天一定心力憔悴,諸事纏身,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照顧他們。 剛送走幾個朋友,周大娘正要坐下來歇一歇,便看見,又來了人。 她忙起身迎了過來:“夏大人,葉姑娘。” 其實她心裡挺奇怪的。 雖然她一直給六扇門伙房送菜,算是熟悉,但畢竟身份不同。夏樾再平易近人,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就算覺得他們可憐,最多也是叫人送些銀兩過來,是不可能親自上門慰問的。 莫非是案子有了什麼進展? 可就算有了什麼進展,也不必下月夏樾上門。 周大娘心裡湧上一陣不安,七上八下的。 夏樾先說了兩句客套話,畢竟人家辦喪事,總不好上來就翻箱倒櫃。 夏樾說:“這幾日,事情辦的還順利吧,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若是人手不夠儘管開口,我派兩個人過來幫忙。” 周大娘連忙表示了感謝。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夏樾這一趟來,目的絕對沒有那麼單純。 不用夏樾開口,她便自覺先問:“夏大人,是否案子有什麼進展?” 進展是有的,但這個進展確實走的有點偏。 夏樾往裡走,周大娘連忙跟上,看來這事兒不好在外面說。 進了堂屋,沒有外人了,夏樾才道:“周大娘,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周大娘連連點頭。 她能想到的最壞的猜測,就是夏樾懷疑她是投毒的兇手。 雖然說她投毒殺害了自己的丈夫,兒子,兒媳婦,有些荒謬。可是四個人吃飯死了三個,另外一個被懷疑也是天經地義。 沒料到夏樾問:“你們家,祖上是做什麼的?” 周大娘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什麼叫祖上是做什麼的? 夏樾說:“收菜賣菜,是什麼時候開始做的事情?” 周大娘想了想:“得有二十來年了,我嫁到周家。他們家做的就是這個。” “那每次收菜,去京城外面收菜,都是誰去?” “我丈夫,還有我兒子。” 夏樾問:“你從沒去過,還是不常去。” 周大娘說:“幾乎沒去過,在外面跑的事兒都是他們爺倆,我就負責每天給京城裡的宅子送菜。兒媳婦在家帶孩子,我們家是這麼安排的。” “那他們去收菜,通常是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 周大娘想了想:“這個不一定,因為收菜的地方有遠有近,有些人家是準備好的,有些人家還得現從地裡起菜。所以他們有時候當天回,有時候第二天回。” 所以其實他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家中女眷,根本就不知道。 當然也有可能,周大娘才是幕後主使,不過一切都需要證據。 夏樾道:“我想在各處看看。” 周大娘愣住了:“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夏樾沒有解釋,只是看著她。 周大娘畢竟是常跑六扇門的人,夏樾這態度一出來,她立刻就知道不對勁。 她有點慌,但是不敢說不,只是連連點頭:“看,大人,您……隨便看。” 六扇門的人進了各個房間。 就像是在篷三家裡一樣,找地下室。 但是找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 這也在意料之中,眾人開始就懷疑,即便周家有秘密,應該也不會藏在家中,因為他家人來人往,太不安全。不像是蓬三,住在村子裡,一年也不會有幾個人上門串門。 周家在外面,應該有其他的房子。 但是不知道這房子是在京城裡,還是在外面的村子裡。 周大娘知道不知道不好說,但一定還有旁人知道。 至少會知道一些。 夏樾帶人離開,一方面命人盯著周家,一方面,去找京城裡的當鋪。 這都是蓬三交代的。 蓬三說他的東西,能出手的,一部分賣給了京城的兩家當鋪,一部分,賣了來往的商隊。 商隊不好找,他們是不固定的,往返在各個城市之間,甚至往返在不同的國之間,下一次回到京城,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但是當鋪跑不了啊,不但是固定的,而且經常是一代一代的傳承。 蓬三的貨要賣出去,周成的貨也要賣出去,說來說去,渠道也就那麼幾個。 葉彩唐奇怪問夏樾:“蓬三不是什麼都招了嗎,沒招出周成來?” “沒有。”夏樾道:“蓬三說,他們這行都是單打獨鬥,從不拉幫結派,因為互相都不信任。別說朋友,父子兄弟,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