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在以前,葉彩唐如此粗暴的對待證物,連個手套都不用,一定會被主任毫不猶豫的打包塞進證物袋,然後丟進垃圾桶裡寫檢討的。 但是現在沒人管她了,她懷念的長長嘆一口氣。 將使勁兒蹂躪過的帕子和手一起拿給眾人看:“雖然都是兩根黑色綢帶,但是質量不一樣,第一根質量差一些,在遇水摩擦後可能掉色。而這一根,是上等的綢緞,無論如何都不會掉色。” 無論是手帕上,還是手上,都沒有沾上任何顏色。 這確實是他們之前沒有發現的情況,夏樾道:“可惜第一個受害者遇害的時候,雖然現場有人,但是人多反而亂。風大雨也大,黑綢帶根本不知吹到哪裡去了。” 葉彩唐想起八角亭邊的環境,確實比較麻煩。 那亭子四面環水,這個季節水面有許多荷葉,長廊邊是一排翠竹許多灌木,風大雨大,一段綢帶被風一吹不知飄向哪裡,確實很難找。 但是葉彩唐斬釘截鐵道:“再找,說不定綢帶淋溼後沉入了水中,落在了荷葉上,大不了把荷花池裡的荷葉都拔了……這是綢帶不是一張紙,又是淋溼的,哪怕是風大,除非被人帶走,要不然也不會被吹出太遠。” 劉沙吸了一口冷氣:“我的大小姐,你知道那一池荷花,要是一顆顆拔了找,那得費多大的勁兒嗎?” “知道啊。”葉彩唐正色道:“但是,如果找到另一根綢帶,我們就能確定到底這個顏色是不是上面掉的,如果是,就能得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結論。” 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別說一個荷花池,為了一個證物,翻遍幾十噸的垃圾山垃圾海的事情,葉彩唐也不是沒幹過。 何況現在還不用她來找。 “葉彩唐說的對。”夏樾道:“如果能找到勒死林玲的綢帶,就可以確定兩件兇器是否真的不同,如果不同,那我們之前一直理所當然認定的推測,就是完全錯誤的。” 劉沙稍有疑惑:“大人您是指?” “因為受害者都是被吊死的,在同一個地方相近的時間,所以我們一直認為兇手連殺了兩個人。”夏樾沉聲道:“可如果兇器截然不同,兇手完全有可能是兩個人。” 不錯,葉彩唐很欣慰的看著夏樾,雖然這位夏大人在某方面不是個東西,但還是個聰明的大人,說話不費勁。 這一結論確實顛覆了之前的推測。 王統不由道:“這怎麼可能,這又不是姑娘們穿衣服,看著別人穿什麼好看,自己也跟著學穿什麼麼。” 葉彩唐順口道:“模仿作案並不少見。” 夏樾道:“你說什麼?” 葉彩唐考慮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重複一遍:“我說,模仿作案並不少見,我說的不對嗎?” 關於案件如何向社會通報,其實一直是有爭議的,有些案子不是說不清楚,是不敢說清楚,怕的就是有心人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確實不少見。”夏樾慢慢道:“我奇怪的是,你除了驗屍,怎麼還懂這些?” “……”葉彩唐只稍微卡了一秒鐘,就立刻道:“驗屍是爹教的,其他是自學的,這不都是相關聯的嗎,技多不壓身,多勞多得。” 劉沙和王統都為葉彩唐折服了,看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多麼勤奮上進。模仿作案這四個字,他們都未必總結的出來。 夏樾沉默了一下:“非常好,我很欣賞你。” “謝謝大人。”葉彩唐立刻道:“我一定會繼續努力,好好表現。” 爭取讓大人的欣賞物質化,漲工錢才是硬道理,糖衣炮彈都滾出去。 夏樾也笑了,很好,他不怕漲工錢,只怕手下都是飯桶。 王統看了看葉彩唐手裡的黑綢帶,嘆了口氣:“如果兇手是兩個人,那這案子就更復雜了。” 劉沙腦子靈光的道:“大人,我這就安排人去荷花池,就算是把荷葉扒光,把池水放幹,也要找到另一根黑綢帶。” 夏樾欣慰點頭。 劉沙一溜煙的跑了,王統道:“我帶人去查孟家和盧外北,看看是否有什麼仇恨。” 王統也一溜煙的跑了。 可不能輸給葉彩唐了,那臉還要不要了。 葉彩唐看著夏樾,那我乾點什麼呢,一個月二兩銀子,總得乾點什麼吧,不然怎麼好意思拿錢。 突然,葉彩唐道:“對了,大人,這案子是否還有什麼其他隱情?所以這麼快就由六扇門接手了?” “你觀察確實敏銳。”夏樾道:“其實之前,就發生過類似事件,既然你已經加入六扇門,我之後會把卷宗給你看。” 葉彩唐深吸一口氣,還要說什麼,被夏樾打斷。 “你回去收拾收拾吧。”夏樾道:“晚上就搬過來,我叫人給你收拾房間。” 葉彩唐驚了:“今天就搬?” “不然呢?”夏樾轉身往外走:“還要選個良辰吉日,八抬大轎抬你來嗎?” 葉彩唐那是萬萬不敢當的,於是麻溜的回了家,麻溜的對林母胡扯了一個理由,麻溜的拎著自己的小包裹住進了夏樾給她安排的員工宿舍。 雖然夏樾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對手下還是不錯的,葉彩唐一個人一個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