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趁著比較清閒的晌午去半山客棧找歲歲,誰知歲歲的師傅竟找上門來了,心急如焚的給秦縣令扣了好幾個響頭,一來二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更重了,衙役們退避三尺,唯有秦縣令毫不避諱的將他從地上扶起。 “秦大人,出事了,出事了……”他顫巍巍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實際上就是一封恐嚇信,內容為——查江明遠案者,必將誅之。 短短几個字,卻牽扯了無數個關鍵,秦冕看了一眼,確信恐嚇信上的筆跡是他未曾見過的。 “秦大人,我們家歲歲一晚上沒回來!” “你說什麼?”秦冕突然望向歲歲的師傅,如此要緊的事他怎麼剛才不說? “昨天吃過晚飯,她說想去街上溜達,結果一去,就沒回來,我迷迷糊糊睡著了,早晨醒來發現她果真是沒有回來,房門口就放著這封信。秦大人,我們家歲歲,該不會是被別壞人挾持了吧?” “挾持一個仵作幹什麼?”“莫非是之前的仇家又找上門來了?”“老人家,你想清楚了再說。”幾個站在旁邊遠觀的衙役紛紛開口道,師傅弓著背,悲傷不已的呢喃著:“這個……我……我也不知道……總之歲歲不見了……” 秦冕仔細觀察著焦慮不安的師傅,總覺得和歲歲第一次失蹤的時候有所不同,可具體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轉身便對寧護衛說:“你先陪師傅去客棧看看,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就過來。”寧憶對歲歲的生死並不關心,可他從秦大人眼中看到此事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心想多半與歲歲要為江大人開棺驗屍有關,便答應了。 他隨師傅來到兩人暫住的客房,這間屋子是半山客棧最大的客房之一,裡裡外外一共兩間,外加一個能夠看到整條街巷的平臺,比起他們原來的茅草屋不知好了多少。 師傅指著歲歲平日住的小間,愁眉苦臉的說:“歲歲就住這間,裡面都是她的東西,可昨晚她是自己出門的,房間裡應該不會有線索。” 他說沒有任何線索,寧憶偏就進去仔細檢視起來。房間正如她的人一樣潦草凌亂,用過的紙和筆隨意擱在桌上,他隨手翻看起來,全是她記的一些藥方,藥方上還有一些油漬,估計是吃著什麼東西而留下的。 “這是什麼?”他詢問道,師傅探過頭去,畢恭畢敬的回答:“歲歲想治好寧大人的病,就到處尋找良藥,那些都是她自己鑽研出來的方子,說是等找齊了藥就去給你治病。” 沒等他說完,寧憶便放下藥方,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繼續檢視其他地方去了。師傅見他如此冷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便推波助瀾道:“歲歲真的特別關心寧大人,我看得出來,她仰慕你,也喜歡你,我就從來沒見她對其他人像對你這般上心。” 寧憶停下手,目視著老人家無情的說道:“叫她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我不需要。” “這……好……”老人唯唯諾諾的點點頭,又道,“可……要是再也找不到那孩子該怎麼辦?” 寧憶說了句:“那也是她的命。”說完他蹲下身,在一處裝廢紙的桶裡翻看起來,老人家急忙解釋:“那些都是垃圾,沒用的東西,一會兒就讓小二拿去扔了。”寧憶不顧他的解釋,幾乎把每頁廢紙都開啟來看了一遍,大多還是歲歲記得藥方,唯有幾頁字跡不同的紙張,他問老人家:“這是你寫的嗎?”老人家探過頭去,點點頭說:“我平日喜歡鑽研法術之類的……”“行了。”他一句廢話也不想多聽,即刻打斷了老人家的話,老人家小心翼翼的說:“其實屋子裡不會有什麼線索,歲歲是自己出門的,也沒有陌生人來過家裡。” 寧憶隨手挑了一張留有老人家筆跡的紙走出了門,見老人跟上來他便轉身告訴他:“你別出來了,我們找到人,自然會送回來。” 老人只得無奈留在原地,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其實他並沒有離開此地,而是找了掌櫃詢問情況。 掌櫃是個知無不言的熱心人,配合衙門辦事對他來說是無上的光榮,他拍著胸脯說:“寧大人,我對天發誓,昨天晚上客棧風平浪靜,至於歲歲姑娘是否出門我是一眼都沒看見可不敢亂說啊。” “可否有其他人看見她出門?” “說實話,歲歲姑娘一天到晚往外跑,就算她真的出去了,咱們也不會在意,換句話說,她在這裡進進出出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並不會特別留意。” 掌櫃拍完了胸脯,又摸了摸下巴,似乎想到什麼,又道:“前幾日確實來過一位大人,我倒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覺得那人身後跟著好幾個跟班,要了上座,喝了幾杯茶就走了。” “只是來喝茶?沒有找人?”寧憶突然警覺起來,不料掌櫃聳聳肩,回道:“沒有注意,畢竟人家來頭那麼大,我們不敢盯著看啊。” “哪天來的?” “就……兩三天以前。” “兩天還是三天?” “這……”掌櫃摸摸腦袋,苦笑道,“實在想不起來了,他們也沒點特別貴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