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薊北山就是白樹曾經遇到齊白馬的城市,黃石鎮。 白樹曾經在那裡呆了兩年半,初次來到虛境之中也是在黃石鎮的附近暈倒被撿走,在那裡他跟著齊白馬學會了很多東西,直到有一天齊白馬告訴自己,他教無可教了,自己才聽從齊白馬的安排去幫他辦一件事。 齊白馬作為一個雜學流派的大師,主打一個不論在哪一個領域,你都能見到我齊白馬的身影,也就和很多人都有交情。 想到這兒,白樹不由得又產生出些許傷感之情,恩師的訊息,他也好久未曾聽聞了。 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白樹繼續回想著黃石鎮的情況,當初那裡還算的上是邊境上的堡壘,每年都在直面外敵的兵鋒,戰事連年不絕。 自己也算的上好運遇到了齊白馬,不然就得被當成奸細砍了。 說回黃石鎮,黃石鎮名字中的這個’鎮‘字代表的可不是一般小鎮之類的聚居地。 ‘鎮’者,其意為軍鎮也。 黃石鎮,那是一座軍事堡壘的名稱,‘鎮’則代表了這座城市在當時的重要性,只有直面外敵主力進攻路線的城市,並且戰事連年不斷,未曾被敵人攻破陷落,才有這個資格和榮譽被稱之為’鎮‘。 不過這座過去的軍事堡壘也隨著時代的變遷,國境線向外擴張,這座軍事堡壘也就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變成了一座普通的城市,成為了薊北城附近的小城,名字自然也就沿襲了過去的稱呼,將這座城市稱為黃石鎮。 黃石鎮修建在薊北山山脈的出山口上,但並不是什麼關口。 在黃石鎮身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身後透過山間的一條小道就能直插進現在大乾帝國的精華區域,劫掠財富。 但是向外擴張的國境線和新建的幾座大城形成了新的防線,讓這座軍事城市逐漸的衰落下去,沒有任何的發展優勢的城市,只能在無法跟上發展的腳步後成為一座不算邊陲的邊陲小城。 要是從薊北城去往黃石鎮,最近的路就是穿過薊北山,翻到另一邊走上以前為了運輸補給而在山脈中開闢出的羊腸小道,不出十天,普通人的腳力都能到達。 但翻過山脈的路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難走,但是正常走路的話卻要繞道很遠,以普通人的腳力而言,去一次黃石鎮要花上整整一個多月, 不過對於白樹和萬年而言,薊北山的路再難走,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所以,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走?” 白樹用力再一棵樹的靠近地面的樹幹上刻下記號標記好二人來時的方向,一邊吐槽著萬年不靠譜竟然把兩個人繞暈在了深山之中。 萬年現在已經用換形術重新捏了一張臉,白樹就知道這個女人能拿得出來這種東西一定自己也練過,自己就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兒。 不過白樹看她的水準,肯定是簡單練了了,絕對到不了這門術法的最深層。 白樹鬱悶的重新捏一張臉,又調整了一下身形比例,讓自己看起來與之前薊北城內暴露出去的樣子完全不同。 萬年強烈表示白樹得接著當她的侍女,白樹迫於自己受制於人只能乖乖照做。 雖然但是,不得不說萬年不知道怎麼弄到手的這本術法是真的好使,即使是無時不刻都在消耗能量,但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萬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兩個人身上也和在之前對白樹身上做的手腳一樣,套上一層虛假的經歷矇蔽天機神算的視線。 不過皇帝也不會閒的沒事幹把視線往荒山野嶺裡面掃,光是依據情報掃視可能出現長生者或者長生者手下勢力的城市都看不過來,更何況是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呢,有時間的時候隨便掃一眼就行了,何必刻意的耗費精力。 萬年整齊頭髮早就在長時間找不到路的時候揉的炸開,昨天找落腳處修整以後出來就找錯了方向,然後今天就一頭扎進了密林當中,現在正努力辨別著方向試圖從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找到出去的路。 長嘆一口氣,萬年招呼白樹先找個地方補給一下休息一陣,然後再說出去的問題。 本來沿著前人走出來的路一直走的好好的,怎麼就走著走著進了密林之中了呢。 沒問題啊,是沿著路走的。 萬年忽視了一個問題,前人走的路不一定是路。 兩個人只好暫時改變目標,找一個能見到天空,有水源的地方休息一下,順道在靠白樹打兩隻野味墊墊肚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個人在林子之中繞來繞去的終於是見到一處湖泊,重見天日。 白樹將腰間綁著的兩隻肥碩的兔子解下,去湖裡處理兔肉。 萬年則是趁著天色未暗,收集來一些乾柴,升起篝火。 將水囊灌滿水,解決了飲水短缺,白樹將兔肉用長刀切成條,削尖樹枝串起來放到火上烤。 天色漸漸暗淡下去,萬年和白樹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翻動著滋滋冒油的兔肉。 密林之中一些響動越來越大,正是向著二人的方向而來,伴隨著隱約的人聲,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 萬年和白樹連忙打起十二分警惕,對視一眼,白樹小聲問道:”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