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壘!” 很快,堡內所有戰力全部集結,四位宗師站在牆頭,凝視著前方正在雪地中毫不遮掩,翻騰而來的雪塵。 “是赤地魔將——呵,居然不等三位魔將聚齊,而是一人率部就追擊而來,企圖攻壘?” 感受那一股熾熱血腥,帶著殺意煞氣滾滾而來的氣息,李道然嘿聲一笑,卻是有一絲被輕視的怒意:“以為擊傷了威烈兄,只需要對付我和韓兄,便可攻壘取勝?真是自大!” “蘇宗師的存在,必令其大吃一驚!” “的確。”一旁的韓宗師也是撫須,平日無表情的面容,現在能看出有一絲不滿——哪怕是幾十歲的老頭子,那也是男人,也是宗師,被人如此看不起,豈能毫無反應? 很快,雪塵喧囂,一隊黑衣人馬直接從雪地山道中竄出。白衣是本地潛伏的魔兵標配,但這一支魔兵是追擊護送小隊而來,穿的是安朝魔兵標配的玄衣綿甲。 蘇晝站在牆頭,本來心中除卻可以殺惡滿足自己興趣愛好的興奮外,還有一種‘苦練多時可算是遇到靶子’的滿足感——要知道,直到現在,他還沒用出全力過呢!周不易等人的護送小隊和三位宗師的試探只能說展露了他常規戰力,最多是‘龍蛇大力’的一角。 可‘天人迴圈’這種久戰大戰,在靈氣世界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的天賦,現在還未曾發揮。 “快來快來!”舉著弓,蘇晝簡直就像是期待玩具的小孩,等著對方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內,然後他就能亂射一通——射中不射中隨緣,主要是享受這個過程。 但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卻讓他笑意一凝,表情驟然由喜轉寒,眉頭倒豎而起。 因為那些魔兵手中,還拖拽著許多一看便知是普通百姓的平民,隨意抓在手中。 “可恨這等豺狼之徒,禽獸不如!” 悲慟大吼,周不易怒目圓睜,一隻手關節發白的按在劍柄上,而一旁的李道然則是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擋在自己弟子身前,示意他冷靜——這等禽獸暴行乃是魔兵標配,只是可憐那些藏身於深山的普通百姓,即便是躲在冰雪之中也難躲屠殺。 只是能看見,哪怕是李道然,他的目光中也燃燒著熊熊怒火,而在其身後,無論是方慧,柳夕照,還是莫干休這等巧匠,也全部都在沉默中積蓄著自己的怒火。 見的慣了,不代表已經習慣,即便是這麼多年,那種憤怒,火焰般的憤怒,也時時刻刻在每個義軍心中燃燒! ——這便是道義與無道的戰爭! 一眼掃過,共七十九個魔兵,幾乎每人都隨手帶著一個平民,渾身玄衣都浸透鮮血,似乎之前在某個聚集地大肆屠殺過一番那樣,這些魔兵雖然外表看上去是人,但卻對這樣的行為沒有半點不忍之意,甚至有人似乎是按捺不住,直接五指化作木根,扎入一干瘦疲憊男子身後。 這乾瘦男子原本已經昏迷過去——山間大風大雪以及極寒豈是普通人能忍耐的?即便是武者也要寒暑不侵才能無視,此時本來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但是被那魔兵化作木根的五指扎入背後後,這男子還是猛地睜開眼,張開嘴,發出驚恐的尖叫……可這尖叫聲一瞬間就衰弱下去,因為他胸腔脊骨處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下,而這男子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頭一撇,便沒了氣。 “啊——爽快,爽快!” 而此時,就這樣‘吃’了一個人的魔兵卻發出了暢快的大笑,能看見他渾身關節發出脆響,整個人居然就這樣膨脹一圈,內勁更是澎湃兩成,赫然是以一人的血肉靈氣,暫時壯大自己的力量,也增加自己在稍後戰鬥中的再生儲備! 而且最重要的是……爽啊!這種迅速變強的感覺,最極致的美妙,身邊的人都是補益,只要忍不住誘惑‘用’過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看見已經有人這麼做後,其他不死魔兵也都接連大笑著,以各式各樣的方法,生生將這些普通人‘吃’掉——或是抓住頭顱,樹根滲入七竅沒入腦漿,亦或是直接掏心嚼肝,整如食人野獸……尖叫悲呼聲接連不斷,大多都在幾秒內便停下。 ——這等血肉增幅之術效力不長,當場以這種手段殺人,更是可以打擊守城者計程車氣 而為首的那位魔將手提一柄紫金厚背大砍刀,穿著鮮紅山文鎧,身軀高大超過兩米,整個人面容和身體都被遮蔽在全覆蓋式的頭盔與鎧甲下。 但能看出來,那展露在外側的雙手已經徹底化作了青色木根的糾纏結合體,根本就不似人類。 它倒是未在陣前殺人,看來是秘術對宗師起不到效果,但這山紋鎧上滿是血痂淤結,天知道他在山下殺了多少平民。 “列陣——” 沒有多話,這‘赤地’魔將低沉的聲音從頭盔之後傳來:“準備……” ——颼! 還未等他說話,便有一隻利箭跨越數百米,帶著破空的尖嘯轟擊而來,擊打在雪地之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