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蘇晝。” 新曆147年,12月4日,距離第三新南天京遭受不知名超凡生物襲擊,已經過了兩天。 正在太白山區的旅遊區,一邊泡溫泉,一邊評價本地酸梅湯味道不夠正,沒有內味兒的蘇晝,得到了來自周不易的感謝。 兩天前,直接衝擊神木遺址的蘇晝,幾乎是招搖無比地飛過了半個天正聯盟核心區,一路上看見他的民眾估計要以千萬計,巨大的靈力波動更是令沿途所有武者巡捕與降魔局專員都嚴陣以待,心驚肉跳。 而最後,他與周不易的那一場戰鬥,以及最後十秒錶現出的,足以摧毀城市的能量放出,更是令整個第三新南天京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不過,在降魔局局長周不易表示,他已經戰勝了那突然來襲的魔物後,大眾表示情緒穩定。 但是,在安撫大眾的最後,周不易卻也表示,那奇特的魔龍並不只有一頭,而它們的目的,它們的生態,它們的來源,一切都不明,如今,降魔局正在儘可能的分析對方的來源,爭取找到這一威脅的本體。 “我就說,我打了他,他還要說謝謝吧!” 而這時蘇晝的態度頗為欠揍:“啟明,到時候把賬單發給他!” “好。” 正在品嚐本地白酒是什麼味道的邵啟明點了點頭——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他倒是比較願意嚐嚐這種以前喝不了的刺激飲品:“原來別人付賬,酒居然會好喝這麼多?” “那當然!你下次也該多試試。” 話畢,兩人頓時笑了起來,溫泉裡滿是快活的氣氛。 當然,周不易想要和蘇晝說的話,遠不止一句道謝。 “文明歸根結底,是一群人集結產生的群體,而能引導群體的,無非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位於眼前的目標,一種是位於身後的威脅。” “天正聯盟已經強大到了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敵人,它前進的動力,其實已經消失了,尤其是我從聯邦主席位置下來之後,歷代聯邦主席的政策都無法長久的維持,人走茶涼,人走政息都是常見的事情……既然幾乎所有人都安居樂業,只是富裕程度的問題,那麼在大家都能吃飽飯的情況下,最上層的人又應該怎麼樣才能維持活力?” “其實倘若你不來,我就打算透過繼往之木的力量,自己捏造一個巨大的木質魔龍,在瀛洲周邊登陸,然後一路向西,慢慢碾過全世界……當然,魔龍的速度很慢,想要跑絕對能跑得掉,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會調動天正聯盟所有的手段去攻擊它——當然,結果只可能是毫無用處。藉此,我就能借助這個時間,再次挑起新一輪技術開發,並且以此為契機,透過魔龍被攻擊掉落的碎屑,逐漸將神木之力的研究普及化。” “畢竟,在這個已經被神木改變的星球,不去研究神木,真的註定故步自封……希望你能理解。” “這傢伙,以為我也是活了一百多的老頭嗎?我才十七歲零三十多月,怎麼可能這點變通都沒有。”在和周不易隔空交流時,蘇晝不禁想到了鯰魚效應。在一群沒有活力的沙丁魚中,放入一隻活蹦亂跳的鯰魚,鯰魚在打亂小魚的生活環境的同時,也啟用了小魚的求生能力。鯰魚效應的本質,就是透過某種刺激性的手段,啟用一些已經沒有活力的個體亦或是集體再次積極的運動起來。 天正聯盟承平一百多年,哪怕是古代的王朝,也該由盛轉衰,但這個政治體的創始人還活著,所以周不易仍然在想用一些手段,維持這個實體的活力。 “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周不易用來和蘇晝交流的媒介,是一面鏡子,這個世界的鏡面投影之術已經非常發達和普遍,經常用於交流和通訊,蘇晝也懶得客套,直接對鏡面彼端道:“有事情的話就快點說,願力的事情我大致快搞定了,稍後我去找蟠榕不死樹交流一下,之後差不多也就該走了。” “沒有了……你和我的戰鬥非常真實,任何人都看不出瑕疵,現在的天正高層都進入了緊急狀態,而之後我就繼續用繼往之木偽裝,去新大陸和世界島西側再自導自演幾次襲擊就好。” 周不易的臉色看起來雖然有些疲憊,有些被蘇晝毆打的傷勢還沒有完全養好,但是他的目光明亮,只是略微帶著一點疑惑:“至於蟠榕不死樹……恕我直言,蘇晝,你不是另外一個神木的繼承者嗎?神木之間的爭端……你怎麼還會去找它交流?” “糟糕,我忘記這個設定了。” 心中暗道一聲糟糕,蘇晝猛地想起自己當初忽悠百家時的說辭了——不過仔細想想,現在說明白了也沒所謂,畢竟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魔朝的間諜。 “其實這事我是騙你們的……嗯,也算不上騙,只是某種誤導。” 蘇晝向來敢於承認錯誤,也不介意說實話:“我其實雖然可以說是來自崑崙秘境,但本質上來說,其實來自另外一個你們無法前去的世界……總之,蟠榕不死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邪惡,而我和祂之間的關係,也比較難以解釋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