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值得嗎?這值得?值得?得…… 迴音在迴盪。 驅魔力高達195的房間中,首先迎來的是沉默,無人對此作出回應。 然後,便是一陣狂怒的趴桌:“譁!” “什麼莫名其妙的!值得不值得?當然值得!我帶著這一群刁民挺過了世界末日!打爆了亡靈大潮!我辛辛苦苦開發迷宮,種田儲存食物,倉庫都快裝不下了——結果你問我值得不值得!” “雖然我堅持12小時工作制,沒食物就讓人喝湯,材料不夠我縮衣節食,甚至還在民眾中發展線人探查敵人間諜……但毫無疑問,我是一個好女孩!” “我為人類的存亡延續負責到了最後,結果你還要拷問我的道德?!” 桌子HP減5後,原本玩遊戲之前還極其興奮的邵霜月就像是燃盡的鹹魚一樣,癱軟在椅子上,她帶著哭腔喃喃道:“垃圾遊戲,我要退款……啊,已經超過兩小時了,沒辦法退款了……” 可是,在最初的憤怒之後,她便又像是抖M一樣好奇了起來:“什麼狗屎NE,難不成還有Happyend,Badend不成?那是不是還有Trueend?” “垃圾遊戲,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真面目!” 看來,這款遊戲,對於邵霜月而言,還遠未結束。 對於最後的質問,蘇晝倒是沒什麼看法:“畢竟是地球上的遊戲公司,那些人又沒經歷過末日,怎麼可能真正的體會到末日時民眾的那種絕望和無力,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我就不一樣了,我真的經歷過,當然知道在那個時候,人類究竟會作出怎樣的選擇。”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蘇晝,是雲玩家。 影片通關,旁觀遊戲,沒被刁民真的糾纏過,也沒有付出什麼心血,自然無法理會邵霜月的那種被人質疑了自己選擇是否正確的憤怒。 而且講道理,他當初在輪迴世界,根本就是一路被人崇敬敬拜過去的,那地方甚至還建立他的神像呢,那裡有那麼多刁民那麼多屁事兒,他對奈瑟爾城的觀感可是非常好的。 別的不說,滅度之刃上那層厚厚的願力,現在還在不斷地溫養它的品質呢。 觀看完這一次遊戲直播後,蘇晝最重要的收穫,卻是這個遊戲的內容本身。 “這一次的資訊擾動,和神木世界的資訊擾動完全不同,與其說,是復刻我在異世界的所作所為,倒不如說,這是在敘述另外一種可能。” 在心中與雅拉對話,蘇晝不禁皺起眉頭,他有些困惑的說道:“一種,我並沒有深入插手奈瑟爾城的命運,對水之神信徒的暴行坐視不管,只是一心追查迷宮真相的可能。” 和神木世界不一樣,神木世界出現的對應遊戲,其中有很多資訊,是蘇晝都不清楚的,那裡展現出的異常,是接收世界資訊的天啟者,對世界全貌的理解。 而這一次,卻是另外一種事態發展完全不同的異常。 “當然,這種選擇也不奇怪,倘若我沒有一開始就被那群劫匪打劫,我也不會太過在意這個本地世界土著的情況,只是從最後的結果倒推,倘若我不干涉奈瑟爾城,我最後也絕不可能順利斬斷輪迴,開闢新紀元。” 這是蘇晝自己得出的結論。 “是偏差值。” 而對於蘇晝疑惑的詢問,雅拉並沒有多話,它簡單的回答道。 但是,想了想,它解釋了一段:“你的到來,其實對於世界來說,完全就是一種異數。” “而資訊傳遞,依靠的是某種慣性……它未必完全會按照你的所作所為而擴散,而是依照某種固有的軌跡——當然,倘若你改變的過大,那麼軌跡也會更替,就像是,即便是在這個遊戲中,你按照流程,依舊會與水之神,風之神打一架,只是過程和起因不同了而已。” “怎麼說呢?” 最後,雅拉以自己和全世界諸多神話為例:“就像是,明明有著同一個原型,但是不同的神話傳說中,這個原型卻又有了無數個不同的形態,甚至,在多年的傳頌之下,原本是男性的仙神,在民間的傳頌中卻變成女性了,反過來同理,原本是女性的神只,最後又變成男性。” 這種例子,為數不少,不過在宗教斷絕了千年的地球世界,蘇晝對這方面的瞭解雖然有,但卻沒有深入到這個地步。 不過,也並非是不能理解。 “就和傳話失真一樣,對吧?” 資訊傳遞失真這種事情,蘇晝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十幾個人傳話,一開始說的東西和最後一個人聽見的東西完全不一樣,這也是常態。 而世界和世界之間的資訊傳遞偏移的更加嚴重,這毫無疑問也很自然。 坐在邵霜月身後,看著這位小妹咬牙切齒地為自己打氣,然後點選‘開始’,再次開始了一輪新遊戲,蘇晝在心中思索:“看來,我下次穿越去其他世界的話,那麼就要注意了,我的行為,哪怕是善意的行為,都有可能會為世界帶來奇異的變數。”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