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神木頂端亮起的光芒,甚至勝過了天上的星辰,就連雲層之下正在戰鬥的百家義軍和魔軍都能清晰的看見,有青色的靈光在雲端之上炸裂。 “是蘇宗師和魔帝在戰鬥!” 唸誦法咒,道聖扔出自己的七把‘飛劍’,也就是七片薄如蟬翼般的銀色刀刃,令它們攜帶著濃厚無比的鋒銳金氣,朝著眼前的十幾只不斷朝著下方大軍投擲火彈和閃光的陽炎光蟬飛射而去——幾道金光閃爍後,這些靈植妖獸的軀體碎塊便隨著陣陣腥風如同雨水落下。 收回自己的武器,老道士抬起頭,他的目光凝重:“這等靈氣量……那魔帝已經成就先天!” “我佛。”此時,釋聖也解決了自己眼前的對手,他通體閃耀著如同金鐘一般的堅固佛光,左手倒提沾滿青色木液的禪杖,如同戰車一般從大片木甲灰狼的屍體中碾出,他也同樣肅然的看向樹頂:“蘇施主說他自有辦法,但我等也需要做些什麼——黑燃油的儲備還夠嗎?” “自是足夠的,但神木之下終年大雨,且綿延千里,我等的燃油恐怕連它的一角都燒不掉啊。”撫著鬍鬚,老道士嘆了口氣:“二十年的儲備,還是不夠,這神木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 “誰說燒神木了?”釋聖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道聖,他轉過頭,輕聲道:“我的意思是,把新南天京燒了。” “把剩下的真氣飛艦叫過來,我們燒出一條路來——天知道那城市裡面有多少陷阱,燒光後,我們才好派援軍去支援蘇宗師。” 這次輪到道聖目露悚然之色,甚至拔斷了一根鬍子。 而在神木茂盛的枝葉與雲層之上。 數十道青色的木氣集束,交錯著從高空落下,如同雨水一般轟炸在天宮的頂層。 “這就是拼力氣啊。” 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從天而降滾進而來的青色靈光就像是從天傾瀉的潮水,填滿了每一絲空隙,蘇晝暗罵一聲,便只能緊握神刀刀柄。 青紫色的靈力如同漩渦一般全部匯聚灌輸進其中,他凝聚自己所有的力量,朝天抽刀一擊! 滅度之刃,乃是凝聚火山,天雷,天星,寂滅四等異力的先天神兵,單論力量,此刀完全不亞於尋常先天武聖,也正因為如此,百家一方才相信,倘若有大宗師持有滅度之刃,哪怕是魔帝國師化龍也可一戰。 事實的確如此。 蘇晝的靈力,只是一個引子,滅度之刃在接收到外來靈氣的指引後,便自然而然地爆發出了屬於自己的力量——一道道熔岩般的紋路在黑色的刀身上蔓延,進而於刀刃上交織出一片熾熱的迴路,青色的電弧與騰起的火光混雜,最後在蘇晝以‘御氣破空’之法加持的揮動下,化作一道半月般耀眼的刀光,破空斬碎了壓頂而來的青色木氣! 甚至,這道破空刀光餘勢不減,它斬向蟠龍吐出的青色光球,將其斬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進而爆炸,化作天空中一朵璀璨的煙花! 轟轟轟——除卻蘇晝所在的這一小片區域外,天宮的頂層都在被木氣轟炸,令怪異的木瘤畸變枝幹滋生。 一瞬間,整個天壇周邊,都化作詭異的異界,眾多歪斜的枝葉間,瘴氣開始瀰漫。 如若不是蘇晝百毒不侵,單單是這麼一擊,尋常人類宗師恐怕就要一瞬間中上七八種完全不同的烈毒。 很明顯,魔帝剛才的攻擊只是起手,如果蘇晝連那點力量都對付不了,死了就是了,可倘若他活了下來,神木之王也必可讓它知曉何謂地獄! 不過蘇晝又不是隻會站著捱打的靶子,他雙眼中閃動著能看破能量流向的靈光,在青色光球炸裂的瞬間,就在沉默中繼續提刀狂奔,朝著天壇中央的蟠龍本體飛馳而去。 但是,一根根木質根鬚急速從畸形的森林兩側長出,它們就像是一對正在五指交叉合攏的手掌,急速壓向蘇晝所在的位置——而這一次,魔帝計算了提前量,將蘇晝可能閃避的位置完全地覆蓋,沒有任何遺漏! 而蘇晝回應的,便是一道道炙熱的炎流刀光!神兵滅度之刃在靈力的催發下,簡直就如同熔岩鑄就的那樣,黑色的刀身上開始出現點點金芒,面對當頭轟擊而來的根鬚,蘇晝甚至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只需要向上一撩,便能將一根根巨大的木須點燃燒碎,化作漫天灰塵! 天宮之頂,漫天青色的木氣凝聚,狂湧,或是化作瘴氣,或是化作根鬚,但無論何種攻擊,卻總是在那刀光下被撕裂打散,令熊熊燃燒的烈風呼嘯。 “停下。” 而就在蘇晝一路高歌猛進,即將踏步在那三層天壇之上時,巨大的蟠龍動了。 只見白色的激波縱橫,一隻巨大的木瘤龍爪帶著陣陣空氣爆鳴,朝著蘇晝直抓而來——蘇晝目光一凝,隨即大喝一聲,雙腳站定,他雙手持刀,渾身力量隨著身軀肌肉運轉凝結於刀刃處,然後向著龍爪,一字橫斬! 凜冽熾熱的刀光一閃而過,在魔帝的一聲低哼中,三指龍爪當即從中斷裂,斷去了二指,二指在半空中旋轉的時候便已經化作灰燼,暗紅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