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經過昨晚之後,許陽對打掃戰場的工作已經有了經驗,很快就將農場內收拾乾淨,將所有屍骸付之一炬。 沖天火光在農場外內升起,將周圍的冰雪也全部融化。 這場大火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深夜才慢慢熄滅。 …… 林若雅正在睡夢中享用大餐,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秀眉微蹙,有些煩躁的睜開眼睛,怒氣衝衝咕噥著:“誰這麼煩,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那臺被南景居民們送給她的發電機在牆角嗡鳴運轉著,帶動著旁邊的空調賣力吹出暖風,整個屋子的溫度雖然比不上許陽家,但也有零上三四度左右。 看到這臺發電機,林若雅無奈的洩了口氣。 最近兩天類似這樣的情況常有發生,經常有人半夜跑到她家來敲門,有的人是為了求醫,還有人是被冷的受不了,想要求她允許自己住進她家…… 林若雅自然可以不答應別人入住的要求,但對於求醫者卻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當初和南景街區定下的約定中,就是她以救治眾人為代價,才換來了發電機和源源不斷的汽油供應。 想要享受溫暖,就必須要付出精力。 她穿好衣服,又在袖口揣了把水果刀,這才來到門前詢問道:“誰呀?” 雖然她現在被整個南景街區視為香餑餑,基本上沒人會針對她,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種環境下誰能保證一定不會有人發瘋? “我,許陽。”門外傳來沉悶的回應聲。 一聽到這個名字林若雅頓時放下心來,雪災發生後所有人都知道許陽家裡物資豐富,根本不可能劫掠其他人。 她從貓眼裡向外看去,在電子燈光照耀下,許陽那張臉根本沒有做任何掩飾,身後也沒有跟著其他人,這才放心的開啟幾道防盜門栓。 呼…… 許陽邁步走進來,帶來一陣寒風。 直到這個時候,林若雅才發現許陽手裡還提著一包東西,也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血液。 幹掉那群“復仇者”後,許陽換掉了原先的衣物也對傷口進行了緊急處理,但畢竟不是專業手法,還是有血液順著衣物浸了出來。 “嘩啦!” 許陽邁步走到客廳,隨手將上身的衣物脫掉,露出那道將近十公分傷口道:“林醫生,幫我縫合一下傷口。” “這裡面是一些物資,充當這次的診金。” 他指了指被丟在沙發上的黑色塑膠袋,裡面是幾袋牛肉乾和冰糖、大米,按照現在的物價來算,絕對超過三萬塊! 當初南景街區合夥給林若雅購置發電機時,許陽並未參與,而他現在也不想欠對方人情,能用錢或者物資來解決的事,沒必要搭上人情債,畢竟這玩意兒價格難以界定,說不定要用命來還。 林若雅只是看了看沙發上的物資,心裡就咯噔一聲,這次的診金實在是太豐厚了,糖類、肉類,正是她目前最欠缺的東西! “我……我這裡沒有縫合針線,只有一些最基礎的消毒藥水,我幫不了你。” 林若雅看了那些物資半晌,才戀戀不捨的將目光轉移到許陽身上,雖然這些東西很好,但缺少醫療裝置的她今天恐怕很難掙到這份佣金。 許陽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他從羽絨服內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急救包,裡面裝著羊腸線、紗布藥棉、消毒手套以及止血鉗和縫合針,所有裝置一應俱全。 而林若雅像是看呆了,完全沒有預料到許陽會弄到這種東西,等到反應過來後她迅速檢查了一遍,確定所有東西都已經備齊後便立即開始著手準備縫合。 “我沒有麻藥,你忍著點。”林若雅將所有用具進行消毒,鋒利針頭刺穿皮肉,將開裂的傷口慢慢聚合在一起,整個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几分鐘。 她原本以為許陽會忍不住痛叫,最起碼也會低聲嗚咽,畢竟這種疼痛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的了。 但許陽從一開始便一聲不吭,無論是用棉籤探入傷口深處清創消毒,還是針線穿過皮肉,他都只是平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身體異常穩定,沒有給她的縫合造成任何不便! “你……不疼嗎?”林若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許陽啞然,沒想到林若雅居然會問這樣一個問題,被人砍了一刀當然疼,縫合過程自然也很痛苦,只不過他早已習慣了忍受疼痛,表現的沒有常人那麼強烈而已。 因為從小父母雙亡的緣故,許陽很早就開始獨自生活,為了照料農場經常在幹活中受傷,和人打架也曾傷痕累累,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忍受孤獨和痛苦都是基本功。 沒有生長在溫室中的花朵,就要讓自己變得比同類更加堅強才能生存下去。 連曾經因為打架左臂骨折,都是他一個人騎摩托趕到幾十公里外的醫院,這點小傷口根本算不了什麼。 “習慣了。”許陽平靜開口,他看了看縫合完畢的傷口,心中不免有些暗歎。 林若雅果然不愧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這道傷口縫合的十分完美,動作麻利,看來她的專業性並不只體現在學歷上,實操能力也非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