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上東名築小區。 作為南景社群中唯一的回遷住宅小區,住在這裡的大多數都是本地拆遷戶,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外來租客,平時這兩種居民相安無事,但當雪災降臨十日後、物資過分緊缺時,矛盾和一系列區別對待的問題便瘋狂滋長出來。 拆遷戶都是原住民,有很多本家幾戶住在同一棟大樓內,有著血脈的關係在,他們很快便彼此相互聯合起來,開始有意欺凌針對那些勢單力薄的外來租客。 具體的欺凌行為包括但不僅限於“低價強買租客食物”、“要求用小戶型陰面住宅對調租客的大戶型陽面住宅”、“要求租客分享充電裝置”、“拆光租客家中的傢俱充當燃料”等等…… 末日降臨十日,整個小區內的社會秩序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裡面的居民階層也分為三六九等。 其中最上層的就是跟隨王衝的暴力犯罪團伙成員,他們最兇悍、暴力! 次一級的就是本家兄弟親戚眾多的原住民,相互聯合起來能有二三十人,屬於不小的勢力。 而下層的就是外來租客,他們在附近即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而且大部分老實巴交,先天處於食物鏈的最低端。 從三天前開始,大樓內的原住民就開始騷擾那些租戶,失去官方管控後,人性中的惡得到最大化釋放,樓道內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歇斯底里的呼喊,以及打砸物品的爭吵聲。 “我求你們了,這是我家最後一點糧食了,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我和孩子會被餓死的……”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哀求,並且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和挪動重物的聲響。 王雙坐在沙發上,眉心緊鎖,手裡拎著瓶二鍋頭淺飲一口後,似乎有些煩躁的扯開了衣領。 哀求的聲音來源於他家對門租戶,那是在附近舞蹈班工作的一名單親老師和她兒子,王雙見過她幾次,人長的很漂亮、又很有氣質,但這種美貌平常或許是加分項,而在這種社會秩序崩塌的時候,往往是招惹災難的根源。 “我們不白要你的食物,給你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王雙聽出這個聲音是南景社群的電工,平常就膽小怕事,愛佔點小便宜,沒想到現在面對孤兒寡母反而硬氣了起來:“一箱泡麵平時賣35,現在我給你50!不,100!” “現在錢有什麼用?你把東西放下,你們不能走!” “去你媽的,你敢咬我?給臉不要臉,把老子惹急眼信不信把你衣服扒光了扔到外面去!”一道清脆響亮耳光聲響起,緊接著便是電工暴怒的辱罵: “我告訴你,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把你弄死,治安司也管不了!” 女人嗚咽的哭了起來,似乎已經無力阻止電工和他親屬們的“強行交易”,只能聽天由命。 王雙擰著眉頭,他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說實話這些天以來,他已經見過或者聽說過很多類似的事情,雖然看不慣但又能怎麼樣呢?畢竟在這種形勢下能夠保護好自己就已經非常艱難,別人的死活真的無暇顧及。 他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衝動,但聽著門外傳來的陣陣哭嚎和“劫匪們”的狂笑,他握著酒瓶的手掌青筋卻越發暴起。 王雙性格原本就很火爆,甚至還有一些俠義精神,否則當初也不會和許陽成為朋友。 曾經許陽父母雙亡,在街區、在學校都被人欺凌針對,所有人都在看笑話,只有王雙挺身而出替他出頭,為此也遭過不少罪,而這麼做的原因也只是單純的三個字……看不慣! 看不慣別人欺負弱小,看不慣旁人面對不公平的事冷漠、無動於衷。 而隨著年齡增長,王雙的暴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也不再像年少時一樣做事毫無顧忌,為了生活而磨平了稜角。 他揉了揉臉,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己,終究還是變成了小時候最討厭的那種人了……嗎? …… 602住戶。 張熙癱坐在地上,臉頰紅腫、神情呆滯,任由四五名男人在家裡肆意翻找著物資。 防盜門鎖早已被撬壞,憑她一個勢單力薄的外來租戶,面對這些心懷惡意、數量又遠超自己的男性,根本沒有任何阻攔之力。 “我說張老師,你別恨我們……世界變成這幅樣子,我們也很害怕呀!為了生存,只能各憑本事了。”苗建民拎著一箱泡麵笑嘻嘻的從她身前走過,佯裝關懷的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憑你的姿色,只要肯拉下臉去奉獻自己,絕對會有大把男人願意養著你的!” 跟在苗建民身後的幾名本家兄弟聞言,皆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目光在張熙身上打量著,火熱而又銳利。 而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張熙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用力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我就是死,也絕不出賣身體!” “嘖嘖,脾氣夠倔,我就喜歡這樣的女人。”苗建民咧嘴,笑的十分曖昧,伸手去摸張熙的臉:“我都有點後悔剛才下手太重,這張漂亮臉蛋如果留下疤就太可惜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