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在莫以塵身上,林炫顫抖著手,回握住箭身,臉色更加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哥哥!”
莫以塵鬆開手,林炫依舊雙手握拳,踉踉蹌蹌的往後退。
沒幾步,腳下一空,仰面往後墜去。
“不要!”
何千緣拼盡全力,朝下墜的林炫奔去,伸出纖細的臂膀,努力去抓他乾瘦的手。
就差一點,拂過指尖。
何千緣腳下一用力,就想跳下去,但當迎面而來的,是最恐懼的大海時,她還是下意識的猶豫了一下。
慢了這一步,就和勇氣失之交臂,被莫以塵一把拉住,眼看著林炫墜入大海。
血液,夾雜著淚花,逆流而上,打在何千緣的臉上。
不斷加深心中,對於自己的怨念,為什麼沒有邁出這一步?
“千緣,他不是林炫,小心……”
“滾……”
莫以塵只覺得痛心入骨,她的眼神充滿著埋怨,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如果,是自己讓她傷心了,莫以塵比誰都要難過。
“師兄!快動手,殺了她!”
這瘋女人還真是閒不住,在那邊惹完禍,又來這邊找存在感。
慕容嬈兒瘸了腿,還在張牙舞爪的指揮著,說她身殘志堅,都是侮辱了這個詞。
戰場混亂,剛才又受了刺激,慕容嬈兒喊的這一聲,何千緣誤以為,是讓莫以塵動手抓自己。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甩開莫以塵的手,準備大開殺戒,真的被逼急了,誰也守不住道德底線。
“千緣!”
莫以塵抬起快要露骨的手,才發現胸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銀針,動不了了。
望著她的背影,這麼久了,卻還是夠不到。
已經黏稠的血跡,淅淅瀝瀝的滴在地上,沒入塵土,彷彿結局已定。
……
李白桃紅,一上一下,和徐嘯傑這一抹玄黑,激烈交鋒。
其他人躲的躲,藏的藏,看熱鬧不嫌牙疼。
“我說衛師兄,我們幫不上忙,還是給徐家主騰一下地方吧!”
一片廢墟中,傳出一聲猥瑣的風涼話,除了巫馬聰,沒人能這麼恬不知恥。
瓏洲塔樓的頂層平臺,是按照亭子的格局,做成的鏤空形狀。
內部排列著座椅,主次有序,還有個透明的頂蓋,宛若海里浮動的水母,靈動夢幻。
不過,經徐嘯傑三人一番打鬥,幾乎也碎得不成樣子,成露天的了。
凡是能打碎的東西,基本上都不剩了,正好清出來一片空地,方便打架。
巫馬聰退到最後方,招呼著其他人也藏過去,只有衛隱依舊站在明處。
看著徐嘯傑矯健的步伐,盤算著什麼。
“徐嘯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真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會是他挺身而出”。
“不愧是莫以塵調教出來的,真厲害”。
“莫師兄呢?怎麼沒見他來呢?”
“莫師兄在對付那一邊,那邊的才不好辦呢,你忘了那個人的恐怖嗎?”
“誰敢忘,我現在想起他亂麻飛濺的銀針,和刺骨的疼痛,還一陣後怕……”
“那莫師兄,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那可是漆佬的徒弟,徐嘯傑都這麼厲害,莫師兄肯定還沒使出真本事……”
轟隆一聲,一道橘光劈下,屋簷斷裂,劍痕劃過臉頰,斬斷幾根細發。
竊竊私語的那位,被嚇得夠嗆,一屁股拍在了地上。
“你,你沒長眼啊?!”
徐嘯傑和兩人僵持不下,退了幾步,回頭瞪了他一眼。
“不幫忙,就閉嘴!”
徐嘯傑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惡狠狠的樣子,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聽見別人否定自己,誇讚其他人的功勞,憤憤不平,一劍封喉,估計那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胡說八道了。
房梁斷了,狠狠地砸下來,衛隱站在正下方,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師兄!”
李新勻用力一拉,將衛隱從死亡的門口拉了回來,他小巧玲瓏的手,偶然搭在了衛隱的脈搏上。
心裡咯噔一下,醫者的感覺不會錯,衛隱一定有問題。
“多謝你,救我出火海……”
衛隱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