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每當高空中的鳳凰展翅飛過,宮殿周圍都會被一層神秘的光環所包圍,如同仙境一般,彷彿置身於罪惡的奢侈之中。
晨光初破,萬物甦醒,後花園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與露珠的清新。
身披鳳凰長袍的修長身影緩步其中,此次出現,如同畫卷中走出的詩行。
影子都被橘紅色的光波,反射的看不出原本的灰暗色彩。
鳳凰長袍,以金絲銀線精心繡制,圖案繁複而精緻。
鳳凰展翅欲飛,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閃爍著耀眼自由的光澤。
長袍隨風輕擺,如同流動的火焰,又似晨曦中的金色波浪,與此刻的氣度相得益彰。
臉龐在金橘色的晨光下更顯白皙無瑕,彷彿上好的白玉,溫潤而細膩。
眼神深邃暗傷,洞察著世間的哀愁,嘴角平平淡淡。
再也沒有過多的微動。
步伐輕盈,如同翩翩的落地的羽翼,兜兜轉轉反覆挽救,還是或作汙泥。
後花園裡,百花爭豔,綠葉成蔭,與鳳凰的傳奇色彩十分貼切。
只是,和院子裡的人,不太相配。
徐嘯傑穿著自己最愛的色彩,臉上卻半點光彩都沾染不上,暗淡無光的如隔夜的花香。
要是放在以前,他指定像歡快的小笨鳥,蹦蹦跳跳的在園子裡蹦上一整天。
喜歡鮮豔的顏色,華麗美豔的服飾並沒有什麼錯,這是生物本能趨向美麗的選擇機制。
可是,披著這身人模狗樣的衣服,徐嘯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還略微帶點負罪感。
他有生以來這麼強烈的感覺,自己很糜爛的奢華。
要是這些東西拿去換錢,能讓多少人吃上飽飯呢?
小時候的味道是,私自摳掉衣服上的珠寶去換錢,蹲在地上和髒兮兮的良人,一起啃起了饅頭。
結果,當時很甜,事後很痛。
被家裡打,被小夥伴嘲笑諷刺,被錯位的精神領導著。
那時的自己,自然抵擋不住汙言穢語的群毆,還是慢慢的軟弱了膽子,消磨了意志,變成了一個猶豫不決的上位者。
是保護了自己,但也迷失了自己。
身不由己,居然還能傳代,即使生死輪轉還是沒能逃脫。
就像現在,徐嘯傑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奢靡的金絲雀,還不得不假裝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不開心也就算了,還大型鋪設,建造如今沒有什麼實際價值的東西,比如這座鳳凰宮殿。
這奢華的大殿,恨不得半點人味都沒有,空蕩蕩的好像空了好久的凶宅。
眼到之處,都是刺眼的諷刺溢滿。
無人之巔的孤獨,莫過於此,現在可算是能理解高寒之人的痛苦了。
只是,太陽光到了這裡,也可能會缺氧吧,喘氣都喘不利索。
可能就是命賤,消受不了這麼華麗的陪襯,還是和三兩個狐朋狗友一起吃路邊攤來的舒服。
承認自己的短淺,也不奢望什麼原諒,畢竟,誰也懶得搭理。
……
待的越久,徐嘯傑越覺得自己該死,就該老實點,快點死透才好。
只是話說回來,自己死了又能怎樣,母親就會不作妖了嗎?
蔫驢踢死人,何況是隱忍了幾十年的怨婦。
他知道,自己愚蠢的說怨婦壞話有病,也知道不是誰生來就是怨婦,更不該指責深受苦難折磨的母親。
只是,從這幾天的囚禁生涯來看,李嬋似乎要搞大事情。
成天除了給自己餵飯,就是給那群陰森森的小鳥喂肉,遠遠看上去都快比自己壯了。
金色的大殿內,經常突兀的聚集著一茬又一茬,黑壓壓,紅兮兮的肉團,羽毛凌亂不堪,丁大點的臉上歪七扭八,看著就像胖成球的地獄妖怪。
徐嘯傑就算隔著老遠,也會忍不住的乾嘔好久,才能緩過氣來。
李嬋養著這樣一群歪瓜裂棗的鳥,讓徐嘯傑不得不懷疑,母親是不是和那天的鳥人有關係。
如果有……那光是這個想法,都能催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養著飛天的絞肉機,能幹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只能是絞肉了唄。
雞鴨魚肉,人肉的,什麼不行,只要能和想。
出不去,死不掉的,要是真成了籠中鳥,那徐嘯傑真的十分希望只是一場夢。
這場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