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消失在密林的一角,男孩這才回過頭來,摸了摸懷裡的小口袋,裡面便探出來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
“嘿,小傢伙,你再聞聞,聞對了,這半個果子就都是你的,來”。
小傢伙舔了舔嘴唇,伸著脖子嗅了嗅那半個皺巴巴的果子,立刻拱著鼻子工作了起來。
不一會,它就對著幾個彎彎繞繞的方向,開始嚶嚶的叫起來。
男孩尋著它的指示,慢慢找了過去,夜色慢慢降臨,視野雖然不太好,但那燃起的一點火光還是很醒目的。
走近一看,果然,女孩正挨著一個小火堆烤火,手裡架著一個樹枝正在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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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聽著風中嗚咽的流水聲,他知道,看來這鬼丫頭真是不傻,特意找了個渴不死餓不死的地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抿著嘴一直偷笑,因為從空氣中飄散的糊味來看,她應該是把魚烤糊了。
糊味越來越重,自然女孩也發現了不對勁,開始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麼挽救才好。
丟了不捨得,要是繼續烤的話,估計也是要燒成灰,吃不了的。
可要是現在就張嘴進了肚子裡,誰知道里面熟沒熟呢?
“怎麼又糊了?我明明看他們烤了好幾次了啊!我就不信了!”
慢慢的,糊味開始愈加濃烈,甚至墨黑色的碳色,已經將烤魚的表面都覆蓋住了。
女孩抿著嘴,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小魚,她掙扎了一會,還是嘗試著啃了啃,結果吃了一嘴的灰,整張嘴都黑了。
好不容易啃掉外面那一層黑炭,女孩才在最中央的位置,嚐到了一小塊夾帶著生味的魚肉。
“嘔……真是難為你了,居然能被我烤的這麼難吃,唉……好餓,還是沒吃飽”。
女孩無奈丟掉了樹枝,看著旁邊幾條還沒烤的魚,開始託著腮發呆,捂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連跺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忽然一個小圓球,從旁邊的草叢裡竄了出來,撲到那條烤糊的魚上聞了聞,然後吐吐舌頭躲開了。
看著小豹子,女孩疑惑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無奈和委屈,“連你都覺得難吃啊,要不要這麼不給我面子啊!”
“做的東西難不難吃,和麵子沒關係,是個人的手法問題”,男孩忍住笑容,表情淡淡的走到了火堆旁邊,自顧自的又插起了一條魚。
“又是你?怎麼這麼冤家路窄的,每次倒黴都能碰到你啊!”
女孩叉著腰,嘀咕道。
男孩沒搭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女孩。
女孩接住了窩頭,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幹嘛?”
“用窩頭換你的火堆用用,沒意見吧?”
女孩沒多思考和排斥,只是愣了片刻,然後一口咬了上去,嘴裡支支吾吾的說道,“嗯,嗯嗯,隨你吧!”
男孩便席地而坐,認真的架火烤著魚,臉上的冷淡神情變得柔和起來。
不一會,香味飄了出來,直勾勾的勾引著女孩的鼻子,引得口水止不住的流著。
看魚的色澤差不多了,男孩便將手裡的樹枝遞給了一直咽口水的女孩,看到女孩急不可耐的咬上一口,並且露出滿意的笑容時,他臉上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了。
男孩的心裡其實,對其他人也是有所警戒的,但眼下他迫切的想要有誰能陪著自己,便也稍稍放鬆了警惕。
畢竟,從小父母經常外遊的,男孩早就習慣了和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只是習慣孤獨不代表習慣一個人面對恐懼,特別是眼下的情況下。
誰都渴望,有人能相互陪伴相互照顧著自己,只是彼此間的戒心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所以,他們都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試探著能不能建立一點友誼,一起活下去。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女孩才沒有拒絕,男孩擅自給自己烤魚吃的行為吧。
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在試探和嘗試著。
男孩這樣想著,慢慢出了神,突然眼前一亮,出現一條被啃掉一半的魚。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呆呆的看著滿臉灰塵的女孩,她此刻正舉著樹枝,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問道,“還不接著?那我一個人都吃了啊!”
慢吞吞的說,“這是你抓的魚……你給我嗎?”
“還是你烤的呢,快點接著,吃飽了才有力氣接著烤啊!”
女孩把樹枝的粗段塞給男孩,拍了拍手上的灰,抱起了在地上舔著雜草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