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點唾沫,留著勸那傢伙才是正經事,靠你了啊!”
“哼!先說好,我只是儘量啊”。
……
扒拉著尖銳的建築廢料,手指不免要劃出層層疊疊的口子出來,此時廢料上的水漬,已經分不出是血跡乾涸了,還是淚水模糊了。
只能看見一攤攤血滋滋的印子,在淚珠下閃閃發光。
璀璨的陽光照射下來時,將巫馬聰已經哭花的黑臉美白了幾分,此刻就算他哭得再難看一點,誰也不忍心再刺激他了。
走近深坑,那深埋的土層已經被扒開了半數地方,小坑裡僵僵的躺著一個佝僂的身軀。
是個老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巫馬聰的爺爺——巫馬明。
老人半邊身子被砸在地裡,露出來的那半邊也是血淋淋的,幾乎沒有整潔的一寸地方。
整張臉還算完整,神態自若的仰面躺在那裡,似乎是睡著了,睡得還很熟。
估計誰來,都叫不醒他。
巫馬聰則慌亂的蹭乾淨自己的髒手,小心翼翼的,輕輕擦拭爺爺臉上的血跡和灰塵。
一邊擦,一邊梗著鼻子,強忍著沒有嚎啕大哭起來。
內心的劇烈情感動盪,帶動他的瘦小肩膀隨之一起抖動,每一次顫抖,都能看見他的肩膀上方散發出,陣陣被陽光照得耀眼的粉塵。
,!
好似,是天神給他鍍了一層金,度了一重劫難。
只不過,此時此刻,巫馬聰根本不想領情。
只是一個勁的埋著頭,輕緩著手裡的動作,慢慢將爺爺蒼白的臉擦乾淨。
這一系列的表現,太過於正常,正常到都讓徐嘯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正常來說,巫馬聰這個人要是不瘋,都能把別人給逼瘋了。
徐嘯傑挨著吳釋,一齊站在深坑的邊緣,不敢貿然下去驚動正處於崩潰地帶的巫馬少爺。
徐嘯傑終於是把自己的耐心消耗完了,懟了懟吳釋,小聲說道,“看這架勢,不好勸啊,要不……改天?”
吳釋見招拆招,笑著說,“改天?改哪天?那你給個具體時間吧!我都無條件支援你的”。
“嘶——你,是專門來針對我的吧,那你也給點想法唄”,徐嘯傑知道說不過,就只好躲過去。
“簡單”,吳釋輕鬆的話語,成功騙到了徐嘯傑的天真。
徐嘯傑正要高興的張口問,卻感覺身子突然懸空,然後一個踉蹌摔進了深坑裡,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最後還是臉著地才剎住了車。
“哎呀媽呀,我的腰啊……呸,卑鄙小人,好疼啊!”
徐嘯傑拍拍屁股爬起來,慢悠悠的踱步到,正鼻涕邋遢的巫馬聰身邊。
巫馬聰一抬頭,大吼一聲,“給老子滾!都滾開!滾……爺爺他,我……”
徐嘯傑後撤幾步,確保之間的距離不會被他咬到,才蹲下來好好說話。
“我說,你也別哭這麼慘啊,身為討厭你的人都有點心軟了,收著點吧……咦,這大鼻涕”,徐嘯傑說著,有些嫌棄的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巫馬聰整張臉都是青紫的,好像喘不上來氣似的,憋出嘴的幾句話,也都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徐嘯傑在一旁蹲著,都挺替他難受的,怕他一激動再把自己背過去。
“滾開!老子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徐嘯傑依舊如故,蹲在地上,隔著老遠看著巫馬聰的表現。
巫馬聰又發起一波嘴上功夫,罵道,“你不是討厭我嗎?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慈悲!我這樣官認的惡人,還值得什麼慈悲的感化?呸,噁心!”
徐嘯傑先是一愣,估計是在鼓搗什麼詭計,然後語出驚人。
“啊……對,你是惡人,專業的惡人!不管在什麼時空都是毋庸置疑的存在,也不值得同情和可憐,你就該立即死在這,和你爺一起去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
立即,巫馬聰被噎住了,“你!那你……現在動手就是了,老子怕你不成?!你……那個,我……”
巫馬聰惡狠狠的瞪了瞪徐嘯傑,又有點不捨的看向爺爺,遲緩之餘還有些許的恐慌之色閃過眼前。
起作用了,徐嘯傑背過手,朝吳釋打了個手勢。
(你過來啊,該你忽悠加恐嚇了,不能光我一個人上啊!)
隔著不近的距離,吳釋一雙狐媚的眼珠溜溜的,順利捕捉到了資訊。
隨即,整了整衣襟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