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死,本少爺有上千種,別在這沒事找事去喂怪物吃!喂,和你們說話呢!能不能吱個聲!”
隨著矮人聲音的放大,箭端抵得越來越緊,馬上就要刺穿喉嚨了。
吳釋頭昏腦漲的扒拉著徐嘯傑的肩膀,這才勉強站住腳,自然無力搭理矮人的質問。
徐嘯傑則嚥了咽口水,喉結艱難的微微一顫,然後說道,“我們只是,想找個地方躲著,沒想到遇見怪物了,這只是個意外”。
矮人的語氣明顯是不相信,腔調尖銳了不少,“意外?哄傻子呢!早就發出警報訊號了,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避難所,你們還另找藏身處?當我傻嗎?莫非,你們不是本城的人?”
可能是矮人太矮,一時間看不清徐嘯傑和吳釋的面容,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本城的人。
本來每個城市的人就沒多少,身在要職,自然是頗為能認出生人面孔的。
矮人說著,就朝前邁進了幾步,燈光的角度正正好好,將矮人的臉照的雪亮。
那一刻,徐嘯傑和吳釋,以及矮人同時瞪大了眼睛,而且叫出了聲。
“……是你!!!!!!”
旁邊計程車兵不明所以,立刻警覺的端起槍支和箭弩,懟臉對準了此時不知所措的徐嘯傑。
而矮人突然大喝一聲,“都給我放下!誰都不許開槍!”
“巫馬少爺,這……您這是……”
“廢什麼話?讓你放就放!”
巫馬少爺頭也不回的,只是盯著眼前的兩人看,剛才還暴跳如雷,此刻卻沉默的不像他的做派。
半晌,他嘀咕出一句,“你們,我……算了,先跟我來!快點!”
徐嘯傑和吳釋顯然也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之餘反應過來,只是閉著嘴,攙扶著踉踉蹌蹌的彼此,在一眾懷疑和疑惑的目光下,跟在了巫馬少爺的身後。
走近之後,兩人也終於在眼前恍惚之際,看清楚了巫馬少爺的全貌。
和他們腦海裡回放過無數遍的,那段有著高度重合度的記憶,幾乎可以是完全一致。
而這一現象,似乎又是科學所解釋不了的。
誰知道,他們的記憶是不是串通的,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是不是能預設未來的呢?
,!
腦海裡浮現的朦朧記憶,在看見彼此的那一刻,都變得清晰起來,彷彿就在昨日才發生一般。
就是一瞬間的事,好像腦海裡就重重複復的出現好多畫面,曾經有多模糊,現在就有多清晰。
如此的不可思議,又如此的真切,不可質疑。
或許,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誰又能說得準。
儘管在徐嘯傑眼前的,是他打心眼裡很討厭的人,但現在徐嘯傑也很恍惚,只能呆呆的跟上巫馬少爺的腳步。
一路穿過層層疊疊的,又難以發現的護衛,才到達瞑海市的庇護所,它深藏在廣袤草地的一處偏僻之地,講真的,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在這裡搭建避難所。
畢竟,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裡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草堆,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了。
不得不承認,巫馬少爺這躲貓貓的功力,還真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
瞑海市的天空格外的黑,彷彿永遠都沒有白晝,從踏上這裡的那一刻起,好像黑夜就不斷在延長。
若說是錯覺,還真的不好說吧!
……
秋季的風拂過草原,將牧場變作一幅畫卷,慢慢在混黑的玄空下鋪展開來。
牛羊不再遍地,枯黃的草蔓延四野,島下的黑霧蠢蠢欲動,溢上來些許的恐懼與迷惑。
怪異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將嘈雜的草堆打穿,慢悠悠的鑽入人們的耳朵,打個猛烈的寒顫。
“阿嚏!呼……”
徐嘯傑抖抖肩膀,揉了揉塞滿塵土的鼻子,喝了一口熱水,僵硬的腦子才緩過神來。
他抬起眼來,就看見一臉猴樣的巫馬少爺正賊眉鼠眼的溜著眼睛看他。
混亂的記憶,交疊不清的夢境與現實,再看心裡厭惡的那張臉時,卻意外的感覺無比的安心。
徐嘯傑出奇的,沒有開口就罵他,“你,不會正好是叫,巫馬聰吧?”
面對徐嘯傑頗為善意的問候,巫馬少爺也很彆扭的說道,“那你,不會也正好叫徐嘯傑吧?而他,是叫吳釋,不會吧?”
吳釋歪坐在一邊,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好像誰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隱隱的厭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