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只是隔三差五的,村子裡那些風言風語的瘋子就消失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也許是一失足掉舊陸去了吧,也好,倒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落葉歸根了。
再後來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有荒野上的腐屍和奇怪的野獸,再然後日子越過越平淡,就也都不在意了。
要說這新世界還有什麼新鮮事,就是鬼哭狼嚎的聲音最嚇人了,時不時的就在空蕩蕩的街上叫喚。
聽起來像是求救,還有什麼輕巧的打鬥聲……反正大家都只是閉門不出的偷聽,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葉宿清那時候也就剛七八歲的樣子,經歷那一場舉天而生的大動盪後,她也時常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這個新世界怪怪的。
好像總有一些看不到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喊救命。
但是家裡的大人只是說,這些只是那些作惡多端的異獸在報復,它們在舊陸上不來就開始千里哀嚎的惹人討厭。
根本不用理會!
而且也不要隨意的逛蕩,有些殘留的惡獸之靈還留在九洲上,要等官府和長老們解決之後才能安心。
因此搬到新大陸的前幾年,葉宿清對於世界也只是一知半解,多數都是聽家裡人東扯西扯的唸叨。
只能乖乖待在家裡幾年,然後開始疑神疑鬼的在腦子裡蹦出什麼想法,還有夜裡那些來自千里之外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
沒等過了這幾年,那些奇怪的叫喚聲都結束了,都恢復了正常。
學府,官道,商賈……制度和價值觀再次被樹立,一切都開始朝著平淡發展。
葉宿清慢慢的也就忘了小時候的妄想,開始步入所謂的社會正軌,認識了那些所謂的所有幸存者。
和葉宿清一樣,能以較高地位相處的家族,都是那時候在舊陸有過貢獻的人家。
可查的而已。
這些掌權者還算負責,起先較為艱難的幾年都是家家要派人出兵,在各洲執行最後的清掃工作。
葉宿清的父親就曾經參與過,每次父親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身腥氣,眼神疲倦的不讓任何人煩他。
父親大人都這樣說了,作為懂事女兒的葉宿清當然是不會上前半步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只是偶爾看著父親帶回來的一大包東西時,葉宿清會心生好奇,這清掃收尾工作到底是收的什麼東西呢?
巨山蛇?
火焰熊?
還是金絲白鳳?
那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寶貝啊?
葉宿清有一次就偷偷摸摸的想要看看,但也只是到看看的前奏,就被父親惡聲惡氣的打了出去。
此後父親就算是醉醺醺的,也是絲毫不給任何人接近那些東西的機會,葉宿清也再沒起過偷看的念頭。
畢竟那一次的毒打後,她好幾天都見不了人,在母親的墳前偷偷哭過好幾次。
隨著九洲的逐漸穩定,很多事情忘了也就忘了,沒有改變,就算是記起來了又有什麼用。
……
“能有什麼好東西?難不成是同類的屍首嗎……!!”
葉宿清沒好氣的轉著自己的戒指,在十分氣憤的氛圍下講完了這些戲劇的前世往事。
碎英抓了把沙子在手裡攥著,然後再鬆開手讓它們溜走,問道,“聽你這麼說完確實有點奇怪,從那時候算起的話,我和公子當時還在舊陸當遊魂野屍呢,也是後來才被仇沝給修理成現在這樣的,那……”
煋原接著話茬說道,“那就說明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啊,從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唄!清掃的都是自己人啊,難怪那時候的九洲都快絕種了”。
葉宿清抬起眼來,憤怒的火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我也知道啊,現在這裡不也一樣的嗎……都不拿人當人看,你們說是不是什麼歷史閉環要閉合了,又重新演繹一遍吧?”
煋原抱著胳膊靠在沙堆上,無奈的指了指周圍的荒蕪,和那些時不時閃現出來的歷史影像。
說道,“你看呢,連華夏之外的歷史影像都放出來了,我們也都是現實現實回不去,過去過去看不明白的,可不就是在重新演繹什麼叫愚蠢嗎?”
碎英撒掉沙子後,一仰頭躺在了沙地上。
嘆著氣說道,“我感覺我們就是那電腦裡的影片設定遊戲,背後那些已經不知道自己暴露的人是怎麼開心怎麼玩,篡改我們的記憶也就算了,還隨意把我們丟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鬼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