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彷彿一層厚厚的白色紗幔籠罩了整個世界。
寒風呼嘯而過,吹得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給人一種冷冽而清新的感覺。
馬車在雪地中緩緩前行,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千緣,你確定是這條路線嗎?我怎麼感覺,我們越走越偏了呢?”
徐嘯傑玄色的衣襟隨風而動,掃過何千緣探出來的鼻頭,癢癢的,滑溜溜的。
“額,大概……不,肯定是,相信我就是了!要不你歇一歇,我來駕車!”
何千緣再次躍躍欲試,想要擠到徐嘯傑身旁,去拉繩子,被徐嘯傑堅定的回絕了。
因為,這輛車,真的經不起折騰了,再掉一次溝,就真的散架了。
“你確定?你路痴的程度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再被你帶溝裡去……”
“行吧……你可以懷疑我的腦子,但不能懷疑我的鼻子,還有直覺,它們告訴我就是這邊……藍家的血氣,以及身上那股獨特的腐臭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提及有關調侃的字眼,徐嘯傑頓時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問道。
“這你都能聞出來啊!那你說說,他們身上是一股什麼腐臭味?我參謀參謀,等逮到他們的時候,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怎麼利用?嘲諷加威逼利誘?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小把戲了?”
徐嘯傑調整一下坐姿,往旁邊歪了歪,故作神秘的貼著何千緣的耳朵小聲嘀咕。
“是……呵,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何千緣本來瞪得圓溜溜的眼睛,一瞬間眯了起來,十分的不爽,手一抬按在他的臉上,將他推開了。
“我就不該信你……之前也是,話說到一半就咽回去了,擱誰能忍住不胡思亂想啊!”
徐嘯傑揉揉臉,勾唇一笑,順勢靠在了車門上。
“還以為你情緒有多穩定呢,提到他的時候,怎麼還是會著急啊?”
徐嘯傑背對著何千緣,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理解這話的意思。
只覺得這話,怪怪的,還有點酸溜溜的。
“……誰說我是著急他了?我在意的明明是哥哥!”
“那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他?還不承認嗎?真是個犟丫頭”。
徐嘯傑像是得逞一般,無形的尾巴搖得十分歡快,但他的背影冷冷的,感覺沒有很開心。
是錯覺嗎?
只覺得,他越來越矛盾了。
“你閉嘴吧,好好趕你的車……不說算了,我自己回憶就是了,煩得很”。
何千緣撇了撇嘴,縮回腦袋,獨自生悶氣去了。
她走後,徐嘯傑感覺到身後的溫度低了一點,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換上了一副猜不透的面孔。
不知,他面對敵人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
穿越冰原,和無邊無際的深林,終於迎面吹來了一陣清爽溫暖的風,帶著草木香和泥土的味道,將麻痺的鼻腔復活。
由於地殼的運動,冱洲與相鄰的兩大洲逐漸接壤,氣候也在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在這邊界地區,隱藏的危機,只會多不會少。
樅洲本就富裕,人流量自然也就大,煙火氣息在踏上它末梢的那一刻,就已經真切的感受到了。
它供養著巨木森林,和最豐富的動植物資源,以及最多樣的異獸種類。
雖然比起舊陸還是差了一點,但在九洲之內已經是最富足的存在了。
巨木深處有迷蹤,一般人是絕對不會踏足這裡的,保不齊就變成了某隻異獸的盤中餐。
到達邊界地區,就要更加小心謹慎一點,因為這裡人多,不老實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徐嘯傑將馬車停好,硬拉著還睡得懵懵的何千緣下車,拽著她往街上走。
清晨,隨著第一縷陽光灑落,這裡的集市便開始熱鬧起來。
攤販們早早地來到這裡,擺好自己的攤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客流。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小吃的香氣,吸引著過往的行人駐足品嚐。
集市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攤位上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目不暇接,從新鮮的蔬菜瓜果到各式各樣的日用品,應有盡有。
攤主們熱情地吆喝著,向過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