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腿,將她抵在懷裡。
“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不管天道如何輪換,我已經付出了全部,無論如何,也該輪到我任性妄為了……”
這時,屋外風聲乍起,鋒利的冰凌毫不吝嗇的擊打著牆壁,發出悶聲的巨響。
莫以塵捂住她的耳朵,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沒事,一會就消停了”。
看向裂著縫的冰窗時,他的眼睛發出淡藍色的幽光,突然間,一隻血紅的眼睛顫抖著瞳孔,一閃而過。
噓,她還沒醒,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
昏睡中,乾燥的口腔不斷的發苦發麻,鼻腔裡又冷又幹,時不時打著寒顫。
夢裡什麼都沒有,就連一點光都沒有,儘管醒來也看不見光,她還是喜歡睡著。
至少,這樣不會感到太餓的感覺,能再挨一挨。
忽然,一股讓人興奮,至少是讓她感到興奮的味道撲鼻而來,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嗯?什麼味道,好香……”
屋外被一擊斬殺的倒黴蛋,已經血流滿地,並且早就被凍住了,但腥氣已經四溢,綠色的血液儘管看起來難以下嚥,那股味道很刺鼻,還是不可避免的激起了心底的慾望。
“有嗎?是你餓暈了,就覺得誰的血都是好吃的吧”。
莫以塵稍微有點不服氣,一揮手疾風忽至,將那股濃烈刺鼻的味道給趕了出去。
然後,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之前的裂縫又被凍上了。
“…餓,別跑啊……”
“沒跑,你咬吧”,莫以塵擦了擦自己的手腕,劃開一條口子,遞到了何千緣嘴邊。
新鮮的血腥味成功被味蕾捕獲,已經餓了許久的小野獸,貪婪的嗅著氣味,慢慢直起身子湊近,張開了嘴巴。
先是軟軟的嘴唇貼上去,慢慢的開始吮吸,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然後舔舐著刺疼的傷口。
其實,比起全身的筋脈被震斷,以及骨頭一瞬間粉碎,這點痛真的還好。
何況,面對的是她,還會在意什麼疼呢?
“好喝嗎?”
莫以塵怕她一直保持這一個姿勢會累,就抬了抬手,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結果,她以為到嘴的食物要飛了,死死抓著他的胳膊不讓動,小表情兇巴巴的,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沒出息,換個姿勢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吃了……乖,先鬆口”。
莫以塵掰開她的爪子,蓋上手腕上的傷口,抹下她嘴角的血痕,塗在了自己的脖子側面。
進食到一半被打斷,是最不禮貌的,這時候食慾也是最旺盛的,稍微有一丁點的氣味都能激發強烈的慾望。
此刻,擺在眼前的是一個更大的誘惑,誰要是猶豫了,那才是真的被凍傻了。
何千緣騎到他的腿上,猛地咬住了他的脖頸,鮮血立刻湧了出來,順著他的鎖骨往下流。
莫以塵微微側過臉,好讓她咬得更順嘴,臉頰的緋紅慢慢蔓延到耳根。
一個撩人的人,居然還能把自己弄害羞,他的感情一直都是內斂的熱情。
他如那靜謐的夜空,雖深邃而神秘,卻又在繁星閃爍中透出一抹羞澀的紅暈。
能遇上這樣的人,是何等的幸運。
他輕撫著她隨其抓起的頭髮,悄悄解開發帶,散開的微長卷發,宛如夜空中最深的黑,濃郁而神秘,彷彿吸收了世間所有的色彩,只留下最純淨的黑色。
每一根髮絲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簪,光滑而有光澤,似乎被陽光親吻過,又像是被月光灑滿,散發出淡淡微紅的光澤。
他的鼻尖輕輕觸碰,便沾染著淡淡的香味,除卻血腥味,就是來自大自然最本真的味道,清新雋永,微微的青草味。
星火可以點亮星空,也可以點亮每一份晦暗,將真情點染在各處。
他跌入黑暗的那段時日,雖然難熬,但好在最終,它給予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次可以賭注的機會。
在高處隕落,在低谷重生,化作幽幽鬼火,沒入舊陸的無邊黑暗。
幾年的廝殺、尋覓、拯救,更讓他了解自己的渴求,那就是誰都不必再勉強,就好了。
如果誰都勉強自己,勉強別人,那才是真正的無情之境,荒無人煙。
這裡雖然冰冷,但好在,沒有無止境的黑暗,只要有一點溫度,都不會是了無人煙的境地。
他不想回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