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雪落下的聲音,輕柔而細膩,彷彿是大自然的低語。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迴盪,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聆聽這寧靜的旋律。
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足跡,彷彿在訴說著光陰的故事,直到臨近眼前。
何千緣裹著徐嘯傑的披風,有點心虛的樣子,縮成一團。
“你回來了?徐嘯傑……你別不理我啊”。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還不躺好”。
“哦……嘶——這是什麼?”
“弄疼你了?忍著點,不然傷口會留疤的……這是金盞花,你怎麼會不認識,你哥哥不是……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徐嘯傑原本板著的臉,慢慢緩和,何千緣上杆子似的,不要臉的往上湊。
“我這記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肯理我了?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肯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
何千緣疼得直冒冷汗,還強顏歡笑,擠出幾個彆扭的笑來。
“知道疼還堵不住嘴……你安分點……啊?你這……到底還有多少瞞著我的?”
徐嘯傑掀開何千緣的衣袖,一層一層的給她包紮傷口,傷口邊緣參差不齊,有的還有明顯的牙齒印痕。
由於撕咬的力度很大,傷口周圍的面板,已經出現腫脹和瘀傷。
再往上翻一翻,更多的舊傷痕顯現出來,在火光迸濺下,顯得格外猙獰。
仔細辨別,發現都是一種痕跡,她自己咬的。
都是她自己咬的,斷斷續續的,應該持續了很久。
徐嘯傑的臉完全拉了下來,心如刀絞,既心疼又傷心。
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為什麼他護不了自己在意的人,他們也從來都不信任自己,寧願獨自承受,也不告訴他。
“我……這不是想著,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喝自己的血,既解了口頭癮,也沒傷害別人,迴圈利用嘛……”
“……要不是我發現,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我?”
徐嘯傑的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一個淡淡的苦笑,他試圖掩飾自己的悲傷,但嘴角的顫抖,卻透露出內心的掙扎。
他的面部表情顯得僵硬和沉重,眉頭緊鎖,額頭上佈滿了皺紋。
他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試圖抑制自己的情感,不讓自己爆發出來。
“你要是氣不過,等我好了……打我兩下怎麼樣?我保證以後都…儘量不瞞著你……”
這時候撒潑打滾,耍無賴都不管用了,何千緣只能硬著頭皮哄一鬨。
至於能不能哄好,就不一定了,畢竟徐嘯傑也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好哄。
“……儘量,哼……睡吧……”
“哎!你……別生氣了”。
徐嘯傑一揮袖子,直接把何千緣矇住,塞在草堆裡。
何千緣躲在裡面,只能聽見草根相互摩擦碰撞的聲音,外面的雪落聲隱隱的褪去,再也聽不真切。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以及,身旁有些沉悶的喘息聲,在耳邊和夢鄉奏樂。
……
雪夜的寂靜,被輕柔的腳步聲打破,穿梭在銀白的雪地中,目光銳利如鷹。
寒風凜冽,吹散了帽簷上的雪花,卻吹不散心頭的疑惑。
靴子在雪地上輕輕踏過,留下一串串淺淺的足跡,彷彿是死神的標記,無聲地宣告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終於,來到了血腥濃郁的源頭,悄然靠近。
……
在雪原的洞穴裡住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時,被洞穴口反射進來的陽光照醒。
陽光透過冰凌和積雪的縫隙,灑在洞內的冰壁上,形成了一道道五彩斑斕的光帶,如同夢幻般的景象。
緩緩睜開眼睛,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光線,身體依舊感到有些僵硬,昨晚在洞穴裡度過的一夜,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寒冷。
坐起身來,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洞穴內空蕩蕩的,冰壁上掛著一些冰柱和冰凌,它們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宛如一座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宮殿。
站起身來,走到洞穴口,外面的雪景美得令人窒息。
一片潔白無瑕的雪地,陽光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遠處的山脈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彷彿是一幅水墨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充滿了肺腑,頓時感到精神煥發。
何千緣縮著脖子,四處張望,怎麼也找不到徐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