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蟜的安排下,李由成為了咸陽一家糧店的掌櫃,家裡做的是販賣糧草的生意。
平日裡,主要活躍在秦趙邊境。
後來戰事平定,他輾轉到了韓國,在韓國知笙樓,大宴三天,與韓國高層官員把酒言歡。
在甘羅的陪同和擔保下,李由很快就擠進了韓國高層交際圈。
但凡是能夠經手糧食交易的,都收到了李由的大紅包,成為了李家貴客。
那些不經手糧食,卻能夠在別的地方設定關卡的,也收到了李由的打點。
大宴過後,李由在新鄭城外西北三十里,購買了一塊幾十畝的地皮,新建了一間倉庫。
知笙樓只負責了最初一兩次糧食購買,後來就把韓軍的糧草供應交了出去,這也是甘羅在韓國人氣極高的原因,一個活著的財神爺,誰能不喜歡呢?
在甘羅的安排下,知笙樓除了做生意,就是買糧食送回秦國,偶爾也會收購一些韓國高層盤剝的糧食,這些收穫全都會運回秦國,一粒米都不往韓國前線送。
至於那些當兵的吃不吃得飽,就賭韓國高層的良心還剩下多少,就賭韓侯安是否真的要安。
李由來韓國,就是和甘羅分擔不同的責任。
蒙恬缺糧,他手下的韓軍等著吃飯,甘羅也缺糧,咸陽的糧倉還在擴建,遠遠裝不滿。
他送回咸陽的不是糧食,是升遷路上的墊腳石,是出任丞相的經驗值。
李由則是成蟜的劍走偏鋒,韓國高層左右要的不過是個錢字,那就讓知笙樓在背後他支援。
一點點的買空韓國高層手裡的糧食,然後“販賣”到前線去。
去齊國購糧,用的是韓國國庫,而處理糧食的,是韓國的官員。
他們一經手,糧食就會脫水,幹上幾分,層層伸手,層層脫水,送到前線,就不剩多少,餓不死當兵的,可也只是餓不死。
李由的任務就是讓那些韓軍吃飽飯,讓所有經手過糧食的韓國官員有錢賺。
那些貴族,也不全是有錢就行,他們得是有大錢才行。
齊國買回來,官員留一點,李由再過一遍手,最後送到前線士卒手裡。
價格高到什麼程度,新鄭的官老爺不關心,他們只知道家裡的府庫要不了多久就得擴建,只知道糧食送到了前線。
若是價格太高,軍隊買不起,他們自然沒人敢問責蒙恬和王賁,但是推出來李由推出來頂雷,說他哄抬糧價,還能順便接手一下李由的“財產”。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由只是箇中轉的作用,那些糧食在韓國官員手裡,不是放壞,就是賣給別人。
成蟜讓他來插一手,就是以商貿的形式,確保對軍隊的糧草供應,用韓國的糧,收買韓國的軍心。
這個時代,普通人種地為了什麼,是吃飽穿暖。
打仗為了什麼,還是吃飽穿暖。
誰讓他們吃飽了,誰就是他們的頭,誰就能命令他們,就是這麼簡單樸素。
別說什麼,為了韓國,捨生忘死,官老爺太多了,他們捨不得。
想要他們捨得,得官老爺們跟著一起拋頭顱灑熱血,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了效果,李由對外開出的價格,是市場價的五倍,看似高得離譜,卻也只比給韓國高層的糧價多了兩成不到。
讓韓官賺的盆滿缽滿,讓韓軍買的心痛肉痛。
當食不果腹的韓軍,吃到高價糧的時候,軍營中就會慢慢出現一種聲音。
新鄭的貴族們,把糧食扣下,賣給了一個秦國商人。
這個秦國商人,因為與蒙恬、王賁有舊交,就自掏腰包找人買了高價糧。
李由在派人到處散佈流言,他賣出去的高價糧,根本就不賺錢,丟擲各種成本,甚至還要賠錢。
這麼做,純粹是看在故交的面子上。
李由那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掏空韓國,掌控軍心。
成蟜和李信,在咸陽也沒有白忙活。
他們兩個單獨找了個僻靜的院子,用起初得到的少量硝,再加上硫和木炭。
按照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比例,小心嘗試。
一個後世流傳甚廣的口訣,成蟜起初以為,這個比例搭配好,威力大小另說,火藥一定能成。
結果是,就冒了個煙。
大概是客觀條件不夠,硫的純度有問題。
他用的是最樸素的方法,將礦渣加熱到200c,硫磺就會熔化,過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