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受傷的一天,李信完美躲過了成蟜的丟屎行為。
成蟜臭著張臉,落在上面的幾個泥點子,格外醒眼。
“混蛋李信,你別想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成蟜喊的聲音很大,隔著三道牆,李信都聽到了成蟜的憤怒和想要弄死他的心情。
李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是要早點到王上那裡去,成蟜不一定會把他弄死,但絕不會讓他好過。
不過,說起來也是真倒黴,這麼多天不見,就想著給成蟜一個驚喜,結果卻變成了驚嚇,嚇到了成蟜不說,還差點把自己嚇死。
正思忖著,李信已來到王宮,經人通報之後,他也見到了王上。
人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隱隱感覺大王身上的壓迫感,沒有以前那麼重,反而是讓人覺得放鬆不少。
可能是錯覺吧,成蟜那裡剛經歷一場生死逃亡,所以就襯托的王上這裡輕鬆許多。
“王上,趙國調了李牧為主將,韓軍的攻勢不得不就此停下,還丟了不少先前佔領的城池。”
李信說的這些,事先就派人寫在了軍報裡面,他仍舊這麼說,是知道王上要問一些細節,但又不知道該說哪一處細節,只能由此開啟話題。
“依你之見,就目前的形勢,韓國能夠支撐多久?”嬴政起身離開躺椅,來到一堆簡牘前,翻找起來。
李信微微抬頭,看到大王在找東西,也沒有多想,很自然地隨了過去幫忙。
“王賁傳回來的軍報。”
“諾。”
李信應了一聲,手上繼續找著,回答大王之前的問題:“韓軍的戰鬥意志太差,只能打順風仗,一旦出現不利局勢,就會有全盤崩潰的風險。”
“末將個人覺得,趙王如果想要休養生息,恢復國力,最多隻是讓李牧奪回失地,不會再和之前那樣全面攻韓。若是這樣的話,韓國至少能夠堅持五年以上。”
“你繼續說。”
嬴政接過李信遞過來的簡牘,轉身來到桌前坐下:“找找魏國和楚國傳回來的線報。”
李信一一檢視簡牘上掛著的木牌,看到寫有“魏”字木牌,他原地蹲下開始細看:“末將回國之前,韓軍糧草輜重就有些供應下滑,韓國君臣若是一直像這樣拖後腿,那麼最多隻能堅持三年,這還是趙國不大舉進攻的前提下。”
“成蟜有意策反李牧,你覺得此人如何?”嬴政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我聽說上一次戰事結束,他在與我軍的交戰中,戰績最好,偏偏封賞最少,這次趙王不過是一句口諭,李牧便馬不停蹄趕赴戰場,他對趙王的忠心,重利亦不可動搖。”
李信沒想過在這件事拆臺成蟜,只是單純說出自己的看法,他知道大王想聽實話,也知道大王一貫偏向公子。
“王上,找到了。”
李信拍了一下手裡的簡牘,興奮地拿到大王面前,雙手捧著簡牘遞了過去,道:“公子行事常常出人意料,曾與李牧城下相交,或許他的手中有讓李牧必須來秦的把柄。”
“他能有什麼把柄?”
嬴政接過簡牘,聲音有些麻木,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天天在家煮屎,還不如應驗流言,做個囂張跋扈的紈絝,至少是個正常人。”
公子,這可不是我出賣你的!
李信震驚之餘,只想著怎麼向成蟜解釋。
一時忘了把舉在半空的手縮回來,等他慢慢把手收回來後,略微清晰的思緒又一次震驚了。
王上說的,太……順口了吧?
沒多久,李信就想通了,這是被氣到無力吐槽,對公子的行為無法糾正,乾脆開擺聽之任之了。
這種陰鬱的感覺,去韓國之前,李信常有,離開成蟜身邊後,就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了。
“王上,公子許是有……”李信看在以往的交情,未來的安寧份上,想要為成蟜辯駁幾句。
嬴政硬生生打斷道:“這幾天你先不要去見他,免得招惹一身屎。”
“末將…”
“諾!”
李信後悔沒有先來王上這裡,暗暗發誓,下次回咸陽,一定先來王上這裡。
若是一切安寧太平,再去找公子。
不過,“惹一身屎”是什麼意思?
李信想到成蟜朝著自己丟屎棍,和王上的話結合起來,很自然就認為公子把屎丟在了大王身上。
怎麼說呢?
算李信幸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