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都不上工嗎?那你下鄉的目的是什麼?度假來了嗎?” 楊白衣一臉詫異的問道。 以前沒跟黃秋霞接觸過,老知青們也沒有提起過她。 原本只是以為黃秋霞不合群,跟老知青們關係處理的不好,所以上工也不在一起。 現在他才知道,合著人家黃秋霞是從來都不上工的。 “所以你一直都是吸你父母的血,當一個社會的蛀蟲對嗎?” 林宛如也被黃秋霞的話給雷了個外焦裡嫩的。 “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父母的寶貝女兒,他們心甘情願的養著我。 什麼叫吸父母的血?什麼叫社會的蛀蟲?你們說話怎麼這麼惡毒?” 黃秋霞就是明顯的又當又立,雖然楊白衣和林宛如說的都是事實,但黃秋霞還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 “你也看到了,咱們三觀不合,住在一起實在是不合適。 我們都是世俗之人,理解不了你這種清新脫俗的想法。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您還是離我們遠一點吧!” 對於黃秋霞這種被寵壞的嬌嬌女,楊白衣認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生命。 “好,咱們走著瞧。” 黃秋霞惡狠狠的瞪了楊白衣和林宛如一眼,轉身離開了青磚小院。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認為憑藉著自己的自身條件,楊白衣一定不會拒絕自己。 沒想到楊白衣不但乾淨利落的表示了拒絕,還用如此惡毒的話羞辱自己。 黃秋霞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麼委屈過,自己的父母願意養著自己,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白衣,我看她臨走時的眼神挺兇狠的,以後不會報復咱們吧?” 林宛如有些顧慮的問道。 “咱們行得正走得端,也不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她能拿咱們怎麼樣?最多就是說咱們偷偷吃肉唄。 咱們吃的是兔子,又不是什麼大型獵物,沒事的,快回屋吃飯吧,一會兒飯菜就涼了。” 楊白衣根本就沒把黃秋霞放在眼裡。 經過這段時間的村醫生涯,楊白衣的威望在陳家屯僅次於大隊長陳百旺。 走到哪裡社員們都是笑臉相迎,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無災無病。 一個從不上工的蛀蟲,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個人願意相信呢。 黃秋霞滿懷憤怒的回了借宿的社員家,社員家已經做好了午飯。 社員們家裡吃的是玉米麵餅子和蘸醬菜,給黃秋霞單獨開了小灶,擀的白麵麵條,裡面還臥了一個荷包蛋。 “秋霞姐姐,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快吃飯吧。” 陳小花怯生生的說道。 “嗯,好的。” 在陳百川一家討好的笑容裡,黃秋霞的心情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吃了兩口麵條,楊白衣飯桌上的那盆兔子肉卻在黃秋霞腦子裡揮之不去。 想著香噴噴的兔子肉,往日裡口感細膩的手擀麵,黃秋霞吃的如同嚼蠟。 “小花,二蛋,這碗麵條你們倆分著吃了吧。” 勉強把荷包蛋吃進肚子,把麵條推到一旁。 “他們就沒長吃細糧的嘴,秋霞,白麵太金貴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陳百川的媳婦範翠娥,用筷子敲了二蛋的手一下,把麵條重新推到黃秋霞面前。 “翠娥嬸子,今天我沒胃口,還是讓他們吃了吧。” 黃秋霞沒精打采的說道。 黃秋霞不說原因,陳百川一家也就不問了。 對黃秋霞態度客氣,那是因為她是自己家的財神爺,但是這種啥也不幹,混吃等死的蛀蟲,陳百川一家心底是看不上的。 “秋霞同志,要不你還繼續在我家住著吧,讓大輝把把媳婦娶到他現在睡的屋子,讓二蛋搬出來跟我們老兩口住。” 範翠娥小心翼翼的看著黃秋霞的臉色。 黃秋霞在陳百川家住著,一個月要交五塊錢的房租,一年就是六十塊錢。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一個青壯勞力,辛辛苦苦幹一年,除了分的口糧,年底分錢時都分不到一百塊錢。 黃秋霞交的房租,就能頂得上一個青壯勞力一年的收入。 而且黃秋霞從不吃粗糧,吃的都是供銷社裡賣的高價糧,有時候黃秋霞吃不完,就會讓家裡的孩子吃。 陳百川家裡的小花和二蛋,養的明顯比其他家的孩子要水靈,這都是借了黃秋霞的光。 “那行吧,我在這裡也住習慣了,其實我也不想搬出去。” 楊白衣不同意黃秋霞過去住,而她又不願意住到知青大院,思來想去,還是原來的地方更合適。 雖然陳百川家裡住的是土坯房,但是勝在全家都對自己很客氣,什麼活也不用自己幹。 知青大院那裡的規矩黃秋霞還是知道的,因為大家身份一樣,沒人會慣著你。 做飯刷鍋,挑水種菜,打掃衛生,什麼都要輪著做,黃秋霞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這種活她可做不來。 “太好了,秋霞姐姐不搬走了。” “我希望秋霞姐姐能一直住在咱們家,我喜歡秋霞姐姐。” 黃秋霞同意不搬走,二蛋和小花無疑是最高興的,這樣他們就能繼續吃到細糧了。 “黃秋霞同志不是說要搬到楊大夫那裡去嗎?” 陳大輝疑惑的問道。 “人家楊大夫可是打獵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