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衣同志,咱們真的不吃了嗎?” 崔金髮跟在後面問道。 “回去再吃吧,我去山上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打幾隻兔子。” “為什麼呀?我看趙主任的態度還是挺好的,咱們應該給人家一個機會。” 何瑩瑩不解的問道。 她感覺楊白衣平時挺溫和的,不知道這次為什麼不在國營食堂吃飯。 “趙主任說話做事都沒毛病,但是掌勺做飯的可不是他。 那個滿臉橫肉的廚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我可不想吃加了料的飯菜。” 楊白衣在前世時,這種新聞看多了,以至於大家都總結出了經驗。 如果飯菜做的有問題,或者有衛生問題,不要猶豫,一定要堅決的退掉,千萬不能換菜或者重做。 “不能吧?難道他們會咱們下蒙汗藥不成?” 董一鳴一臉震驚的問道。 “我看你是話本看多了,加料不是隻能加蒙汗藥,廚子往菜裡吐口口水,擤一把鼻涕,扒拉扒拉,你能看出來嗎?” 楊白衣斜了董一鳴一眼。 “楊白衣同志,別說了,你說的我直反胃。” 何瑩瑩苦著一張小臉,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本來想著能好好吃一頓細糧,卻被這個老孃們給攪和了,真敗興。” 崔金髮嘆了口氣說道。 “好了,想吃細糧有什麼難的,大家都想吃嗎?沒人反對的話,咱們去供銷社買點細糧回去自己做不就行了嗎? 蒸饅頭,看病,擀麵條,包餃子,什麼都難不倒我們萬能的女同志。” 周鳳英頗為自得的說道。 “對呀!咱們去買點白麵,自己蒸饅頭吃不香嗎?不比國營食堂的便宜嗎?” “我支援買白麵,最好再買點大米,我喜歡吃大米飯。” …… 大家手裡都握著安置款,都不心疼這點吃的。 於是,大家又一次來到供銷社,拿出錢票買了大米白麵,坐上牛車開始返程。 “楊白衣同志,我始終搞不懂,咱們點菜多不是好事嗎?那個老孃們為什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雖然她是鐵飯碗,賣多賣少都不耽誤她拿工資,但是應該賣的越多越好啊! 賣的多,成績好,年底說不定還能評個先進工作者啥的。” 坐在牛車上,崔金髮忍不住問道。 “這個道理很簡單啊!現在天這麼熱,賣不完的菜當天就要處理掉,不然很容易變質。 崔金髮同志,你說,每天剩的菜會扔掉嗎?” 楊白衣看著崔金髮,到底是剛畢業的學生,沒有在社會上歷練,就直接下鄉插隊了,思想還真是單純啊! “當然不會,他們怎麼捨得扔掉呢,當然是要想辦法解決掉。 所以,國營食堂的人,會直接分掉對不對?” 崔金髮猛然驚醒,調門都提了一個八度。 “你以為呢?雖然我家裡沒人在國營食堂工作,但是我小姨在供銷社上門,裡面的門道多著呢。 就拿布料來說吧,供銷社的布料都是隨機分配的,有時候難免會有瑕疵布。 比如說印花有毛病,或者因為運輸和儲存不善,導致布料髒了,賣肯定是賣不成了,供銷社就會內部消化。 我小姨還們我說,她有的同事,家裡缺什麼東西,又不捨得買,就會故意把好的商品弄一點小毛病出來。 只要平時的人緣還可以,做的又不是做的太過分,同事們沒人會說什麼,領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鳳英小聲的說道。 “對,就是這麼個道理,國營食堂也是一樣的。 只要晚上賣不完,他們就會以很低的價格,分掉平時不捨得吃的葷菜。” 楊白衣說道。 “真是太過分了,虎子掉頭,我要去公社舉報他們。” 範建又熱血上頭了。 “算了,行業的潛規則罷了,你以為領導真的不知道嗎? 在你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不要總想著去改變這個社會,那樣你會碰的頭破血流的。 凡事不要衝動,僅憑一腔熱血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楊白衣並沒有讓這個愣頭青胡來,讓虎子繼續駕車往回走。 不是楊白衣冷漠,更不是他麻木不仁,沒有社會責任感。 而是楊白衣知道,這是時代的產物,隨著時代的發展,什麼都不用做,他們就會自動退出歷史的舞臺。 改革的東風吹遍神州大地以後,各種民營企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大量的國企會轟然倒下。 固步自封,不知變通的國營單位,會成批成批的被歷史所淘汰。 牛車晃晃悠悠的回到陳家屯,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一點鐘。 虎子和鐵柱把大家送到知青大院,婉拒了知青們的留飯,駕著牛車去了牛棚。 “你們怎麼這個點回來了?早知道你們要回來吃飯,我就把飯給你們做出來了。” 正在院子裡洗碗的李雪,站起身問道。 “別提了嫂子,原本我們還真準備在國營食堂吃一頓,結果碰到一個老女人,我們跟她吵了一架就回來了。” 李媛和周鳳英來到李雪身邊,把在國營食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你們準備做飯吧,我去山上轉一圈,碰碰運氣。” 難的今天大家都休息。又買了細糧,楊白衣準備給大家添一道葷菜。 “楊白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