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孫,你以後可別再給你姥爺拿煙了,你們出去這麼一會兒,他都抽了五六根了。” 暮雪把外孫女的手套和帽子都給摘了下來,拉到火爐給她烤著小手,嘴裡還不停的絮叨著。 做了十幾年的蘇城婦聯主任,中華煙多少錢暮雪還是知道的。 “你這個老婆子,這是外孫孝敬我的,我多抽幾根怎麼了? 再說了,外孫拿的茶葉,你不也喝了一大壺嗎?暖水瓶都被你喝乾了。” 蕭青陽本來就是個大煙槍,在農場憋了五年了,楊白衣突然給他拿了這麼好的煙,可不要好好過過癮嘛! “雖然我沒少喝水,但是我沒換茶葉啊,哪像你,抽一根少一根的。” 這幾年的苦日子給暮雪過怕了,養成了極度節儉的生活習慣,茶杯裡的茶葉,都泡的沒有顏色了。 “姥姥,我姥爺說的對,這是我孝敬你們二老的,只管抽,只管喝,千萬別替我省著,我不缺這些東西。” 看著二老斗嘴,楊白衣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爸,媽,你們沒去大隊部,錯過了白衣的表彰大會。 今天發的肉,就是白衣昨天晚上打的,你們是沒看到那個場面,從大隊幹部,到普通社員,把我外甥好一頓誇。 大隊長知道我是白衣的舅舅,還給我讓煙呢,不過我沒有要。” 蕭復興興奮的滿臉通紅,激動的渾身顫抖。 在楊白衣的印象裡,自己這個舅舅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 蕭復興出生在和平年代,那時候蕭青陽已經轉業了,身為高幹子弟,身邊自然充斥著各種誇獎和讚美。 就算是淘氣砸了誰家的玻璃,恐怕都會被誇獎砸的真準。 在農場這五年,說是從天堂到地獄也不為過,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身邊充斥著各種嘲諷和白眼。 今天大隊長的尊重,居然讓蕭復興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楊大夫在家嗎?” 就在蕭復興正在表述的時候,院子裡傳來陳百旺的聲音。 原本陳百旺打算讓虎子把狼肉送過來,知道楊白衣的姥爺一家過來了,陳百旺找到老支書,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親自過來拜訪一下。 “大隊長和陳支書來了?快進屋。” 楊白衣掀開棉門簾,迎了出來。 “大隊長,不是說讓虎子送過來嗎?你們二位怎麼親自過來了?” 進了堂屋,楊白衣接過陳百旺手裡提著的狼肉,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根菸。 “這不是知道你姥爺姥姥過來了嘛!你為陳家屯做了這麼大的貢獻,我們不過來拜訪一下說不過去啊! 這二位就是楊大夫的姥爺姥姥了吧?叔叔嬸子你們好,我是陳家屯生產隊的大隊長陳百旺,這是我們的支部書記陳大河,歡迎你們一家三口光臨陳家屯。” 陳百旺一來就把自己擺到了晚輩的位置上,叔叔嬸子叫的別提有多順溜了。 “老哥,老嫂子,我是村支書陳大河,你們這是不放心他們兄妹倆,專門過來看他們的吧? 楊大夫的表現很優秀,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 他能到我們陳家屯下鄉插隊,是我們陳家屯的幸運。 我們窮鄉僻壤的,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是兩瓶西鳳酒,希望老哥哥不要嫌棄。” 陳大河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兩瓶西鳳酒。 陳大河還真不是客氣,這都是他的心裡話,他不止一次在大隊部誇過陳百旺,這次把楊白衣領過來,算是撿到寶了。 “陳支書和大隊長過獎了,白衣這孩子還年輕,說話辦事如果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還望二位多多包涵。” 作為楊白衣的姥爺,蕭青陽還能怎麼說? 人家把自己的外孫誇的像是一朵花一樣,雖然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總要客氣兩句。 “老哥哥,我說的可不是客氣話,楊大夫真的特別優秀。 說話老道,辦事周全,為我們陳家屯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他沒來之前,我們屯子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 社員們小病忍著,大病挺著,就算是狠狠心拉到衛生院,花光家底不說,能救過來的也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是人財兩空的結果。 楊大夫第一次出手,就救活了衛生院已經判了死刑的陳小寶,醫術甩了衛生院幾條街。” “老爺子,關鍵是楊大夫的醫德也很高尚,收費還很低。 到衛生院都是要傷筋動骨的病,在楊大夫這裡塊兒八毛的就把病給治了。 有錢了你就結算,真沒錢楊大夫也不會看著你去死。 陳家屯的社員們,提起楊大夫,誰不豎個大拇指啊!” “老哥哥,按理說這麼有本事的年輕人,一般都很傲氣,可楊大夫不是這樣,他跟每一個社員都能聊到一塊,從來不會給人高人一等的感覺。” “老叔,嬸子,楊大夫不光醫術好,格局更是大的不得了,一來就打到了三頭傻狍子,楊大夫愣是一頭也沒留,全部分給社員們了。 昨天晚上,狼群進了屯子,都摸到豬圈門口了,楊大夫愣是把它們全都給殺光了。 不光是保護了集體資產,又把狼肉分給了社員們。 當時我們就合計,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楊大夫這麼優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