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肥廠那裡可以暫時停止調查了,問題大機率出現在柳曼曼這裡。 柳曼曼年齡大了,急著結婚,催促他儘快買房子,準備三轉一響。 為了給楊炳輝壓力,甚至提到了分手。 同志們,咱們設想一下,楊炳輝有沒有承受不住壓力,自殺的可能性? 會不會因為缺錢鋌而走險,去黑市搞錢而被黑吃黑?” 郝正義抽著香菸,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隊長,我認為他自殺的可能性不大,一般的成年人,心裡承受能力不會這麼差。 楊炳輝父母的筆錄是我做的,他們沒有發現楊炳輝有明顯的異樣。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未婚妻要求買房子結婚。 楊炳輝應該第一時間給家裡人商量這件事情,要求父母提供幫助。 不到走投無路,不會想到結束生命這條路。 我更傾向於他是在湊錢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孫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郝隊長,您再看一下柳曼曼的筆錄。 柳曼曼明確的提到了楊炳輝家的條件不是太好,可是近期突然有了錢。 工人的工資都是固定的,一般情況下,不會突然發生變化。 這筆錢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有錢之後不買房子結婚呢? 如果柳曼曼說的是真的,我懷疑這筆錢的來路有問題,楊家很可能做了什麼投機倒把的事情。” 李強也跟著分析道。 “李強,通知各街道辦治安隊,排查一下洛水市的水域,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孫冰,跟我去一趟楊家,看看有沒有刻意隱瞞的問題。” 結合自己的思考和手下的意見,郝正義迅速做出了安排。 “巡捕同志,是不是我兒子有訊息了?他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在家裡坐立不安的劉根花,看到郝正義帶人過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目前還沒有訊息,同志,有幾個問題需要再瞭解一下。 為了儘快找到你兒子,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隱瞞。” 郝正義嚴肅的說道。 “好的,巡捕同志,只要能找回我兒子,我們一定配合。” 思兒心切的劉根花,自然是很配合。 “楊炳輝前天下班回家,有沒有提起買房子和三轉一響的事情。” “提了,不過被我給拒絕了,家裡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去買那些東西。 如果家裡有錢,我兒子的婚事也不會拖到現在。” 劉根花配合的說道。 “據我們現在瞭解的情況,你們家突然有了一大筆錢,為什麼不願意拿出來給楊炳輝辦婚事呢?” 郝正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根花,不放過任何表情。 “巡捕同志,我們真的沒錢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如果我們有錢,又怎麼忍心讓兒子打光棍呢!” 劉根花感覺自己很冤枉。 “真的嗎?你沒過門的兒媳婦都知道這件事情,說明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應該很容易調查。 你想好了在回答,如果有什麼隱瞞,等我們查出來,對你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郝正義面沉似水,不斷的給劉根花施加壓力。 “你說的是這個啊!巡捕同志,前段時間鋼廠發生了重大事故你知道吧? 我大兒子夫妻倆都在這次事故中喪生了,鋼廠賠償了六千塊錢。 不過這個錢不在我手裡,在我大孫子楊白衣手裡。 我大兒子的一雙兒女,被我大兒媳挑撥,從小就不跟我親。 不管我怎麼說,那筆錢他都不願意交到我手裡。 如果這筆錢交到我手裡,我也不至於這麼犯愁了。 全家人的生活都能得到改善,我么兒的婚房和三轉一響也就有著落了。” 劉根花充滿遺憾的說道。 “不是,你等一下,那是你兒子兒媳的賠償金,是他們倆用生命換來的,不是理應由你孫子孫女繼承嗎? 聽你的意思,你要把這筆錢拿過來分掉嗎?” 劉根花的話,直接震碎了郝正義的三觀。 “巡捕同志,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楊炳榮是他們的父親不假,但也是我的兒子啊! 都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誰有急用誰就先用唄!” 劉根花理所當然的說道。 “所以,楊炳輝為在打這筆錢的主意對嗎?” 郝正義靈機一動,好像抓住了什麼。 “也不能說打這筆錢的主意吧,炳輝是炳榮的親弟弟。 哥哥的賠償金,給弟弟娶媳婦用,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劉根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郝正義,她搞不懂,這麼淺顯的道理,身為巡捕刑偵隊長的郝正義,為什麼就不理解。 “你大兒子家在哪裡?帶我們去一趟。” 郝正義的腦子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楊老實早上去叫楊炳輝的時候,發現被窩是涼的,楊炳輝很可能晚上就出去了。 他沒有自殺,也沒有去黑市,他很有可能去了他大哥家。 一筆六千塊的鉅款,兩個年幼並且獨居的孩子,一個急需用錢娶媳婦的大齡男青年。 有沒有可能?楊炳輝去大哥家偷錢,被侄子發現,在扭打中發生了意外,侄子失手打死了叔叔。 郝正義感覺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這很可能是一樁叔侄相殘的慘劇。 “去那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