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了。
反反覆覆堅持了一年,去年年底,到底是沒堅持下去,人就沒了。”
楊老實從爐鉤掏了掏爐子,用手扶著兩條大腿,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
“你二叔楊炳坤,丟了工作以後,去別的廠應聘臨時工,也沒人要他,就連掃大街和糊火柴盒的工作,街道辦也不給他。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全家都依靠我的退休金和以前的積蓄度日。
可老婆子還要吃藥,再加上一家子人吃飯,積蓄很快就用完了。
炳坤趁著晚上去國營飯店偷東西吃,結果被人發現了,打鬥中不小心傷了人。
偷盜國有資產,故意傷人,直接被判了二十多年。
小磊他娘,在炳坤被判刑後,就直接回了孃家,到現在也沒回來過。
還有你小姑楊怡,自從李峰爹孃倒臺,自己也丟了工作以後,就開始在家裡不停的喝酒,喝完了就打你小姑。
李峰本就怨恨楊家人,認為李家沒落都是楊家的原因,再加上喝醉酒,下手沒輕沒重的。
你小姑經常被打得遍體鱗傷,我勸你小姑跟他離婚,可她又放不下孩子。
今年剛過完年,你小姑被李峰失手給打死了。
一大家子人,現在就剩我帶著小磊和小靜了。”
楊老實看著斑駁的牆壁上,掛著的全家福。
那時候老大兩口子還在,一家人還沒有鬧得那麼僵,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
老兩口坐在中間,前後左右都被兒孫環繞。
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了如今的樣子?
楊白衣也沒有說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勸楊老實看開點,還是罵他們活該?好像都不太合適。
“爺爺,我餓。”
一個弱弱的聲音,打破了屋裡的寧靜。
“小靜再忍一下,爺爺這就給你做玉米糊糊。”
楊老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要去廚房做飯。
“爺爺,我幫您燒火。”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楊磊可比以前懂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