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大卡車緩緩駛來,車斗裡站著的,就是這次的公審物件。
此時的他們,沒有了往日的光鮮,一個個五花大綁,背後揹著一個牌子,頭上戴著尖尖的帽子。
“來了來了。”
“砸死這幫社會主義的蛀蟲。”
雖然公安同志們儘可能的維持著現場的秩序,可還是有人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他們砸去。
堅硬的石塊,從四面八方而來,卡車上的人避無可避,靠近外圍的好幾個人,都被砸得頭破血流。
周圍群眾的咒罵,嚇得他們瑟瑟發抖,飛向他們的石塊,砸得他們哀嚎連連。
曾經高高在上的幹部,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物件。
終於,在公安同志們的護送下,他們終於被送上了高臺。
公審大會開始以後,一個個壞分子被押到高臺中間跪下,檢察官宣讀著他們犯下的罪行,以及判決的結果。
在這個去趟黑市都有可能丟掉工作,和女同志多說幾句話,都有可能吃花生米的年代,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
侵吞集體資產,數額特別巨大,只有死刑才是他們的歸宿。
等到死刑宣判的那一刻,跪在高臺中間的人一個個的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剛畢業走上工作崗位的時候,他們也曾立志做一個好乾部。
加入組織的時候,他們也曾莊嚴宣誓,要為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生。
他們背棄了自己的誓言,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一步一步的滑進了深淵。
被關進看守所,失去自由的時候,他們終於開始反思,可為時已晚。
直到公審宣判時,他們才知道害怕,聽到臺下群眾們的歡呼,他們知道,死亡並不是他們的終點。
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人民群眾提到他們時,估計都會罵上幾句。
他們還可能會被當成反面教材,警醒著國內的幹部群體。
他們會遺臭萬年,被牢牢的釘在恥辱柱上。
省裡的幹部,一個個面沉似鐵,自己管轄範圍內的一個地級市,出了這麼多腐敗的幹部,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其他地級市的幹部們,有人義憤填膺,恨不得把腐敗的壞分子挫骨揚灰。
有人面色緊張,每當檢察官讀出一句判處死刑,他們的身體都會跟著抖一抖,彷彿是他們在接受審判。
他們的表現,自然沒有逃過邱長海和劉航的火眼金睛。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看來蘇省是時候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審判的職位從低到高,各局的負責人之後,就是錢自來和蔡偉了。
當蔡偉被壓到高臺中間跪下的時候,他猛然轉身,目光死死地盯著何志強。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在審判之前,何志強再不出聲,自己的下場將會跟前面的人一樣。
“何副省長,我是冤枉的啊!當年我那做,可都是經過您首肯的啊!”
蔡偉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沒有說出自己給何志強斂財的問題。
那件事一旦爆出來,不但救不了自己,還會把何志強拉下水,對自己脫罪沒有任何幫助。
“住嘴,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攀咬領導,快把他拉下去。”
何志強還沒來得及說話,蔡偉的話就被邱長海給厲聲打斷了。
不是他要保何志強,他們兩人還沒那麼深的交情,邱長海保的是蘇省省委的面子。
如果當著這麼多群眾的面,被蔡偉叫破兩人之間的利益牽扯,蘇省省委的臉還要不要了?
“何副省長,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救救我,救救我啊!”
蔡偉一邊喊著,一邊被兩個公安同志拖著下了臺。
下面的群眾一頭霧水,搞不清是什麼狀況,公審大會已經落下了帷幕。
除了蔡偉以外,其他的腐敗幹部都被拉去了刑場。
蘇城機關大院的一間辦公室裡,邱長海面色鐵青,看著桌子上的一個記事本。
這是蔡偉在最後時刻交代的,裡面詳細的記載著八年來輸送給何志強的古董黃金和名人字畫。
哪一年哪一天,送了些什麼,一筆一筆記載的清清楚楚。
“邱省長,我是冤枉的,這是蔡偉對我的汙衊,我從來都沒有收過他的東西,我是人民的幹部,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何志強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