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員同志,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看到小胖子以後,楊白衣就知道跟他脫不了干係,不然妹妹不會無緣無故得就哭了。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發作,他要先問明白原因。
如果是小孩子正常玩鬧,楊白衣也不是護短的人。
“同志,剛開始兩個孩子在過道里還好好的,後來這位同志從車廂裡出來,小姑娘就哭了。
具體他們之間說了什麼,我們的距離有點遠,並沒有聽清楚。”
兩個乘務員有些自責,車長安排他們過來值班,就是要服務好一號車廂的乘客。
一上午乘客都沒有招呼他們,兩人也就放鬆了警惕。
誰知道剛去遠處抽了根菸,這邊就發生狀況了。
“哥哥,小胖子跟我要牛肉乾吃,我給了他一根,他沒有吃夠,繼續跟我要,還說可以花錢買。
可是我並不想賣給他。就拒絕了他的要求。
然後小胖子就把他奶奶叫了出來,他奶奶說咱們偷殺耕牛,要把咱們一家都抓去農場裡勞改。
她還罵我小氣沒禮貌,可是我明明已經給了小胖子一根了呀!”
小丫頭在姥姥懷裡,委屈的抹著眼淚。
“你個賠錢貨,一口一個小胖子,這不是沒禮貌是什麼?
京城裡都沒有牛肉賣,丹江市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你們就是偷殺了耕牛。
乘務員,快去叫你們車長還有乘警,先把他們控制起來,等到站了,直接把他們扭送到公安部門。”
老婦人惡狠狠得盯著小丫頭,一個賠錢貨,居然敢給自己的金孫孫取外號。
金孫孫胖乎乎的多可愛啊!叫小胖子太難聽了。
“你這個老虔婆,你才是賠錢貨,你們全家都是賠錢貨。
本來是兩個孩子的事情,你個老虔婆插什麼手?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沒等楊白衣說話,暮雪先忍不了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自己可可愛愛,嬌嬌柔柔的乖孫女就被人欺負了,這讓暮雪異常的生氣。
“你個死老太婆,你罵誰是狗呢?再罵我把你的嘴巴撕了。”
對面的老婆子也不是吃虧的主,自從兒子當了大領導,好久都沒人敢跟她這麼說話了。
“我罵的就是你這條吐不出象牙的老母狗,你憑什麼說我們偷殺耕牛?你有什麼證據?
你憑什麼罵我外孫女沒有禮貌?就因為沒有賣給你們牛肉乾嗎?
牛肉乾是我們的,我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有什麼問題嗎?”
暮雪一直都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能讓她跟一個老虔婆對著吵,可見她此時的憤怒程度。
自己的外孫女,在陳家屯就沒有一個人不誇的,自己一家更是對小丫頭疼愛有加,沒想到坐一趟火車,居然被一條老母狗給咬了。
“這位同志,有話好好說,怎麼能罵人呢!”
三號車廂門口,一個一身中山裝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怎麼?現在會說話了?剛才這個老虔婆為老不尊,欺負我外孫女時你在幹嘛?”
暮雪為了維護小丫頭,已經徹底殺瘋了,誰敢說話就和誰對線。
“同志,這裡邊可能有點誤會,請問你是什麼單位的?”
中年男子沒有回嘴,而是看向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青陽。
中年男子名叫金志峰,是京城紅星軋鋼廠的後勤處處長。
紅星軋鋼廠是國營大廠,廠領導的行政級別很高,金志峰也算是處級幹部。
老孃囂張跋扈,兒子無法無天,在幹部最多的京城,金志峰能混到現在都沒出事,全靠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那就是從不得罪比自己級別高的人,哪怕是跟自己平級的幹部,金志峰也不會輕易得罪。
“我們就是普通的工人而已,在紡織廠上班。”
蕭青陽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同志說笑了,普通工人怎麼可能買到臥鋪票呢!”
金志峰明顯不相信蕭青陽的話,在沒有弄清楚蕭青陽的真實身份之前,他是不可能輕易得罪對方的。
自己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他可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就把自己的前途給葬送了。
“我們鄰居是鐵路段的,弄幾張臥鋪票還不簡單?我們鄰里之間的關係,處的老好了。”
楊白衣瞬間明白了姥爺的意思。
一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