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咧咧的說道。
“是啊!要是沒有楊白衣同志的照顧,這個秋收還真是難熬呢。”
董一鳴默默的摸了摸手上的老繭。
一年前,自己的手握的是筆桿子,現在手裡不是鐮刀就是鋤頭。
“也不知道明年學校會不會擴招老師,天天這麼幹農活,工分還這麼低,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張春玲羨慕的看了何瑩瑩一眼。
李媛的名額是自己抽到的,何瑩瑩的名額是董一鳴讓給她的。
“你們才來一年就受不了了?我們都幹了四年農活了。
下鄉之前,還躊躇滿志的喊著口號,要支援農村建設。
當時還以為真的是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呢,誰知道真的把自己給活成了地地道道的農民。”
張輝苦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不怕吃苦,就怕日子沒有盼頭。
我看回城是沒什麼指望了,今年家裡來信,明裡暗裡的想讓我在陳家屯找個媳婦,安心的過日子。”
孫東超用力抽了口煙,把煙霧狠狠地吐了出去。
他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也沒有其他什麼門路,要不然也不會在孩子畢業以後,連個接收單位都找不到。
“認命吧,咱們家裡都是沒門路的,回城談何容易,我已經找過桂花嬸子了,託她給我找個好姑娘。”
李然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
知青畢竟是城裡來的,剛來的時候細皮嫩肉的,還帶著一股子書卷氣,還是很吸引姑娘的目光的。
也曾有人過來說媒,但當時他們自視甚高,心裡還抱著回城的幻想,就一直沒有答應。
時間越來越久,希望也在一天天破滅,現在他們都二十好幾了,再不說媳婦,以後想找也找不到了。
現在的姑娘,十五六歲就有人說親,十七八歲就嫁出去了,老知青再不找媳婦,以後連個適齡的姑娘都找不到。
他們不是楊白衣,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再過幾年就會恢復高考。
就算是考不上,再過幾年也會有回城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