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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騏大剌剌走進檢查室,卸下腰間武器,自來熟地躺進檢測艙。
王閔開始走流程,木騏躺在檢測艙裡昏昏欲睡。
木騏知道自己沒問題,王閔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就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她太放鬆了,最後居然真的在檢測艙裡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檢查室早已空無一人,桌上留了張紙條,王閔說他先走了,晚上還約了女朋友。
木騏從檢測艙爬出來穿鞋,李潭正巧推門進來:“王醫生,我——”
他看到只有木騏一人,愣了一秒,問:“王醫生呢?”
“下班了。”木騏一邊裝配之前卸下的武器一邊問李潭:“現在幾點了?”
“晚上10:20。”
木騏點頭,她站著穿裝備,李潭居然就這麼賴著不走,就站在旁邊呆呆看著。
這人還有沒有點邊界感了?
木騏問他:“你怎麼還沒下班?”
你老闆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
李潭用手扶了一下眼鏡:“我在辦公室做博士論文的專題研究,一不小心就忙到了這個點。”
白天上班晚上做研究,真卷。
木騏漫不經心“哦”了一聲。
李潭突然問她:“你就不問問我在做什麼研究嗎?”
這話聽得木騏莫名其妙,他們兩個難道很熟嗎?
她沒回答,李潭自顧自繼續說道:“我的研究方向是記憶與大腦之間的關係,其中細分領域包含意識、潛意識、以及無意識。”
……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下午剛說自己失憶,李潭晚上就說自己的研究方向碰巧就是大腦與記憶。
沒準他來找王閔就只是個幌子,這是特地來堵她的吧。
木騏直接了當問他:“李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的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微光,李潭說:“你不是想不起記憶嗎?說不定我的研究能夠幫到你。”
木騏沒搭話,客氣地對李潭笑笑:“有心了啊李醫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就拎著頭盔推門走了出去,將李潭獨自留在檢查室內。
木騏沒把李潭的話放在心上,她對他沒什麼意見,但也談不上有好感。
李潭平時沒什麼存在感,今晚這出難得有些突兀。不過木騏懶得琢磨這人,只是簡單理解為「李醫生不擅社交又太過醉心於學術研究。」
王閔讓她等治療方案她就等著唄,畢竟王閔才是她的主治醫生。
木騏沒坐電梯,離開前她想順路去看看葉桐。
葉桐住在28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聽說這片都是因為出任務而精神錯亂的驅魔人。
都已經這個點了隔著門都能聽到裡面有人在小聲說話,還有抱著被子悶笑的聲音,有個肺活量特別大的正在中氣十足地唱歌劇,此起彼伏,一陣陣的。
木騏突然覺得這份高薪工作說白了其實賺的都是精神損失費。
她找到了葉桐的房間,門內安靜,敲門無人回應。
木騏推開門,床上根本沒人。
她擔心葉桐出什麼事了,快速找了一圈,最後發現葉桐居然躲在廁所裡。她雙臂抱腿蜷縮靠在牆邊,劉海遮住了眼睛。
聽到聲音,葉桐抬起頭來,見來人是木騏,她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這看上去也不像有病啊,說起話來理智清醒,不像發瘋的樣子。
木騏問葉桐:“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葉桐沉默片刻,輕聲說:“剛才上廁所上得有點久,腿麻了……就索性坐到了地上。”
木騏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魔化發瘋,特地學張玉芬躲廁所裡呢。”
葉桐咧嘴笑了:“她那樣子確實挺嚇人。”
見她看上去不像病得很重的樣子木騏也就放心了,正準備走人,誰知葉桐毫無徵兆突然就哭了。
木騏瞬間有些後悔過來看她,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安慰人。她只能反覆問她:“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葉桐哭了一會兒,木騏就這麼安靜地陪著。等哭得差不多了葉桐用手狠狠抹了一下臉,甕聲甕氣地對木騏說:“對不起。”
木騏:?
葉桐重複:“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就應該聽你的話。”
木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