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菀已經變成了蔚渺的形狀,這樣一來,四位玩家中,已經有一位與她站在同一陣營。 早在第一個副本蔚渺便發現,不同於以往的競技遊戲,玩家死亡時系統不會給出死亡提示。 這對於一些技能奇特、可以將對方取而代之的玩家而言是不小的優勢。 但同時又沒有把識別玩家的路完全堵死,有些技能可以試探出隱藏的玩家,例如猩紅汙染,當物件是玩家時會有額外的系統提示。 可想而知,到了後期,玩家互相鑑別的手段會越來越多。 柴雲與夏紫菀之間沒有交談,她們現在都是蔚渺的化身,相當於思維互通。 眼種並非毫無理智,它吞噬了對方的人格,獲取了部分常識和零碎的記憶。但有一點,蔚渺無法知道眼種到底獲取了什麼。 蔚渺不必時刻操控她們,她們在日常中將沉默寡言,能夠完成基本的生理活動。 唯一讓蔚渺惋惜的是,夏紫菀的玩家身份已經“失效”,無法開啟儲存空間,無法使用玩家技能。 她們神色麻木地回到各自的宿舍。 蔚渺當著張蘿的面,從柴雲手中接過紅刃和高跟鞋。 張蘿也成為了蔚渺的化身,她的任務是保持靈異災禍前的日常作息,替廣大人民群眾踩坑。 蔚渺將紅刃收入儲存空間,而高跟鞋作為非玩家所有的道具,無法收起。 這是飛簷走壁的必備之物,先前蔚渺將一顆眼種給了宿管阿姨,為的是能夠自由進出。最後鬼的孕育誕生剛好刷在1齋的可能性不值一提,她最後必然是要出宿舍的。 現在有了高跟鞋,宿管的那顆眼種就可以收回了。 隨著眼之種的主動破裂,在一樓前臺坐班的宿管恍惚了幾秒,若無其事地繼續刷手機。 大概一個小時後,眼之種才會重新孕育完成。 蔚渺將高跟鞋隨手放在地上,心神卻落到了另一位身上。 不久前,後勤大叔的同化終於完成。 後勤處,他拿起資料夾,在辦公桌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楊帆。 他瞥了一眼後,沉默地出門。 於脖頸處裂開了一個纖細的小口,猩紅眼瞳潛藏在其中,小心翼翼地打量外頭。 學校筆直寬闊的街道十分冷清,陽光溫煦,行人稀疏,大多是學校的工作人員。 他們腳步匆忙,注意到後勤大叔身上的工作服後便移開了目光,在他們看來,這大概是後勤處有什麼事要辦。 以後勤人員的身份行走在外比學生方便多了,蔚渺看中了這點才選擇同化他。 視野只侷限於宿舍樓實在是太狹隘了,鬼域籠罩了整座學校。 一片暖色下,後勤大叔神色淡漠,走得不緊不慢,只是目光時刻注意周邊有無行人,好為詭眼的睜閉提供參考。 詭眼在他手背、脖頸、耳背等處遊走,力求全面地觀察這個陌生的校園。 “楊帆!” 忽然,身後傳來一句呼喊,其音色低沉而略有磁性,聽起來是上了年紀的大叔,音量不大。 後勤大叔步伐慢了一拍,卻裝作沒聽見,繼續走自己的路。 “楊帆!” 那個聲音又喊了一聲。 後勤大叔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如果是正常人,現在應該追上來拍拍他的肩膀。 但問題是,此刻他身後,沒有半點腳步聲。 那個聲音堅持不懈:“楊帆,我腳崴了,快來幫我一把!” 楊帆笑了笑,說道:“我們認識嗎?” “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多年好兄弟啊!” “抱歉啊,我厭男。” “……我是你親戚啊。” “我天煞孤星,親戚都到下面去了,你是哪位跑回來索魂的?” 後面的聲音噎住了,半晌才道:“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 楊帆面不改色:“我昨晚落枕了,扭不了頭。” “楊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身後的聲音發出一聲呼喝,前面低沉沙啞,尾音尖利得讓人頭皮發麻。 蔚渺連詭眼都挪到了前面,就是不看身後任何一眼。 楊帆閒庭信步地走著,任由身後的聲音無能狂怒。 “楊帆!” “楊帆!” “楊帆!” 一聲比一聲尖銳可怖,宛如杜鵑啼血,音量越來越大,聽上去離他越來越近。 但離奇的是,經過他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聽到。 先前,蔚渺刷論壇時,曾見過這麼一個帖子:路上別回頭。 講述的是樓主因為工作原因走在學校路上,中途聽到熟人叫自己的名字,他習慣性地一回頭,就看見了令他選擇性遺忘的一幕。 然後他就暈了,被路過的一位好心人搖醒救回,校醫說他是驚嚇過度。 蔚渺選擇不惹是生非,既然被盯上了,不回頭觸發它的規律就好。這次出來,這位後勤大叔可沒有她的武器支援,是脆弱的普通人。 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這隻鬼有點唯心,只有被盯上的人能察覺到它。 而越來越大的音量只是為了營造出它在接近他的假象,讓他恐懼、慌亂、緊張,最終忍受不了壓迫感而回頭,瞅瞅鬼離自己還有多遠,這是人的本能。 像極了吠叫得厲害的紙老虎,色厲內荏。 實際上,如果鬼沒有滿足條件就能直接動手,剛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