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在瞧什麼管撩不管事的芳心縱火犯。
她確實是。
姜語還在笑他:“你可真有意思,會逗人,比馬覺有意思多了。”
李京肆看開聳聳肩:“那也不枉我過來一趟,下屬跟我說,今天三小姐很不高興的樣子。為什麼?我沒有去你的獨奏會?”
姜語臉色驟變:“在胡言亂語什麼?”
他算什麼,也能跟她情緒掛鉤。
姜語覺得他這麼想一定是瘋了。
“我這幾天都不大高興而已。”
這麼多年,她還是自我慣了,家裡那樁下告令似的婚約,和給她一條繩子自我束縛沒什麼兩樣,她勸服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在不高興,該死的還反反覆覆燒了幾天,任何一點不爽,都要這份不高興加劇。
李京肆點頭,只應她一聲“嗯”
姜語皺起眉,不悅地問他嗯什麼,“不想問我為什麼了?”
“小姐只想告訴我你不高興這件事不是嗎?”而不是為的什麼不高興。
他好像確實具備洞察人心這個技能,然後說:“我想我知道這件事就行了。”
“……”
汗蒸房的霧氣處於均衡狀態,恆溫中,男人幾顆開扣露出的脖頸,滴滴汗珠懸掛,滑進內裡。
他體格比一般成年男子要精壯,白膚,肩寬,慵倦靠坐,撈至肘窩的袖下,小臂凸脹肱橈肌經脈明晰,平時沒少健身的好料子。
姜語呆望,從男人半溼襯衫裡呼吸起伏慢撐的,荷爾蒙瘋躥的胸肌,到那雙濛濛眼,那幾分深邃在糊面裡更甚。
相視幾秒後,混著自嘲的笑:“你再這樣,我要膩不了你了。”
要是往後結婚了也膩不了,該怎麼辦呢,她會不會變成一個更壞的人,壞到觸及自己的道德底線。
姜語近身,毫不顧忌跨坐過去,居於上位,李京肆很自然去接過她的腰肢,盈盈一握,輕鬆攏在掌心的纖細弧度,熠亮眸子遞給她賞,長而魅的狐狸眼,漫不經心撐著,睫羽垂下扇影輕動。
就是這樣一雙蠱惑人心的眼睛,叫姜語心思翻湧。
“你跟別人太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你的眼睛裡,有一座深山,別人沒有。”她又開始無厘頭胡言。
神經中樞紊亂,跟磕了藥似的。
可她是打心底覺得的,他像深山雪嶺裡一盞孤燈,亮得恍惚虛無,捉摸不透。
是危險的,深奧的,難猜的存在,從不久前,他們對望的第一眼開始,他總給人這種感覺。
身上的人算得上衣不蔽體,豐滿桃色幾乎送到眼前,李京肆仍一臉平靜,笑說:“這形容有些突兀。”
薄料摩擦微妙火花,一分一刻擾人理智,撩動欲.火,不同的是,這樣的互動他們默契地沒有多少臉紅驚慌的緊密感,兩把老手,這很容易互相察覺,也就興致最高時,彼此心率會高些——因為激情吧。
將要觸及某個臨界點,她又利落下去,環膝縮一團坐在邊上,小臉蒸得白裡透紅,清透瑩潤的眼氤氳泛泛,一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