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要六點到訓練室,但昂輝五點半就來到了訓練室,就這還是他在艦船內迷路了半小時的緣故,畢竟對他而言已經無需睡眠。 昂輝看著平臺上的背對著他的女子,他拱手作揖:“師父,弟子來了。” “嗯,你拔劍吧。” “是。”昂輝應了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把泛著金光的大劍,這便是“最適合”他的虛無噬夢。 鏡流打量著這把大劍輕聲說道,“既然你是我的徒弟,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請師父講。” “你小小年紀,為何踏上習劍的路子。” 這次對她說自己小小年紀,昂輝並未有任何反應,畢竟之前在羅剎的口中得知鏡流是一個長生種,真實年齡並不知曉,但也算是祖宗輩的人物了。 “小的時候我很羨慕我的長輩們,畢竟他們都是人類的英雄,我所敬仰的存在,所以我也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所以,是為了聲名?” 昂輝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在後來的旅程中我遇到了值得交託後背的夥伴們,更有我的愛人,我想要保護她們!” “如此,是為了情誼。” “不止這些。”見鏡流並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昂輝杵著大劍說道:“我的家鄉深受名為‘崩壞’的力量荼毒,表面看著風平浪靜,但實際上暗流湧動。” “我自認並非是那種正義之士,但我還是人類,那我就應該站在人類這邊,抗擊崩壞。” “到頭來,是為了忠義。” 鏡流喃喃自語道,抬起手中的長劍,那劍身上映照出她戴著面罩的模樣。 “師父,我斗膽問一句,不知您又是為何揮劍?” “為何揮劍......”鏡流喃喃自語道,多久了,上次有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過去多久了? “我曾為名韁利鎖所困,為情義忠誠駐足,但......它們最終都離此劍而去。” 鏡流的眼罩從臉上滑落,露出一雙紅寶石般的美麗眼瞳,眼神凌厲,眼底還透露著一股瘋狂,昂輝立刻將劍握在手中,眼神凝重,鏡流的情況,不太對勁。 “因為劍就是劍,斷絕生死之器!” “它如此純粹,容不下任何外物消磨。” 鏡流眼中的紅光更加妖豔,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手中的長劍浮現冰晶,一點一點包覆住曇華,鑄成一把完全由堅冰凝聚的大劍。 “唯有踏過嗔憤火途,慳貪刀途,愚痴血途,斬盡一切阻礙......你才能明白,自己為何而揮劍。” 她的目光片刻不離場上的昂輝,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聲調越來越高,原本藏於眼底的瘋狂此刻展露無遺,這種半瘋不瘋的狀態讓昂輝更加緊張了,喂喂喂,這不會就是那什麼魔陰身吧? 靴子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那清脆的聲音彷彿一柄錘子,敲打在他的心頭上。 “明白了嗎?未來的【英雄】。” 她舉起手中的大劍,指向了昂輝的胸口,攝人心魄的紅瞳注視著昂輝,而她也露出了笑容,帶著一抹瘋狂的笑容。 “我為殺敵而揮劍,僅此而已。” “我們的比試,就從這裡開始吧......” 兩個小時後,羅剎看著面前一片狼藉的訓練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回頭看了下身後鼻青臉腫,滿身傷痕的昂輝,再看看那邊閉目養神的鏡流,有些無奈,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 他伸出手,撒下溫暖的白光治療昂輝身上的傷勢,同時開口問道:“你被打成這個樣子,莫非你惹鏡流小姐生氣了?” “不是,是師父在測試我的能力。”昂輝齜牙咧嘴的說道,他受的傷看起來很慘烈,但很多隻是皮外傷,並沒有流多少血。 不過說是這樣說,昂輝依舊忘不了那最後一劍: “就讓這一抹月華,照徹萬川!” 鏡流高高躍起,發動全部的力量,朝著他揮下的一劍,冰藍色的如同月光般傾瀉而下。 即便是在這小小的戰艦之內,那一劍也有貫徹天地之威,在這道劍氣面前,他也不過是地上的蟲豸。 昂輝緊握大劍,他沒有後退,因為這退無可退,他沒有防禦,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擋下。 那現在只能向前,穿過層層劍刃,來到鏡流的面前,才有那唯一勝利的可能性。 昂輝踏風而行,在劍光之間騰挪,身上也不斷被這極寒的鋒刃劃出一道道血痕。 待到昂輝突破劍刃之時,他看到鏡流的劍刃上凝聚著森白的能量,周身寒風凌冽,緩緩送出那早已準備好的一劍。 那平臺上深邃的溝壑便是昂輝生生犁出來的,也幸虧他皮糙肉厚,但這是真疼啊。 “師父?”羅剎有些驚訝,看了看把眼罩繫好的鏡流,再看看昂輝,“她收你為徒了?” “嗯哼,有什麼問題嗎?” 羅剎搖了搖頭,這是他們兩人的事,自己還是不要瞎摻和為好。 “昂輝。” “弟子在。” “首先,有一點你做的很好,”鏡流輕聲說道,“你剛剛並未過多使用你那特殊的能力。” “在你領悟自己的劍之前,任何形式的外力都會對你造成阻礙,以後非致命情況,你最多隻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