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夏明赫家樓下時,夏明赫已經收起了所有情緒。 “我到了。”他笑著說,去拉車門下車。 “夏明赫?”蔣北看著他。 “嗯?” “是不是被欺負了?” “……”一句話,夏明赫差點繃不住。 但這事告訴蔣北又能怎麼樣? 他們在不同城市上學,告訴蔣北,他只會擔心,幫不了什麼。 很多事只能他自己了。 “沒,誰能欺負我?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我?”他什麼都沒說,下車後讓司機路上小心。 車子啟動,蔣北從車窗看他,他站在那裡揮手再見。 笑著,又說“路上小心啊!” “……”蔣北。 他真沒事嗎? 可為什麼突然提曾經? —— 元旦過後,進入了數九寒冬最冷的節氣。 可學校供暖不知道怎麼回事,溫度一直上不去。 特別是宿舍裡,溫度只有十多度,晚上睡覺蓋兩層被子,還是覺得冷。 有同學向學校反映,學校說會處理,但處理了嗎?反正蔣北被凍感冒了。 這次不是流感,純屬是凍的。 慕景言給他打電話給他“活”時,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怎麼了?抵抗力這麼弱?又生病了?” “可不,真是服了我這學校,冷的像個冰窖。”睡半夜有時候都凍醒了,真是服氣! “室友兩兩都鑽到一個被窩裡抱團取暖了,今晚我也跟室友擠一擠。” 跟室友擠一擠? “你都感冒了,不怕把別人傳染了?” “我都感冒了,你覺得我室友沒感冒?”已經全感冒了,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暖和再說。 “那你吃藥了沒?”慕景言又問。 “有感冒膠囊,這種情況不用看醫生,暖和暖和就好了。” “呵,”慕景言聽著這話笑,“感覺你們也太可憐了點。” “就是可憐啊,純純不拿學生當人了。” “嘖,你這說的我都心疼了,”慕景言開玩笑的口吻,“不然搬我公寓來吧?我公寓有將近30度呢,你申請一下校外住宿。” 聽到他公寓有30度,蔣北狠狠羨慕住! 但他還是拒絕了,“不了,太麻煩了。” 主要公寓離他學校有點遠,一來一回,每天得坐公交。 一趟公交兩塊,一個月要將近100塊。 100塊他也付得起,但住人家公寓,白住嗎? “不收你錢,反正房間多。”慕景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不收錢,偶爾不得意思意思?還能真什麼表示都沒有啊? 比如時而買點水果啥的,指不定還會一塊吃飯,慕景言大少爺,吃飯講究,這一筆筆都會是隱形消費。 再者,住的時間長了難免磕磕絆絆,到時候慕景言煩了他,再趕他走,肯定不愉快。 這又是潛在的隱患。 要知道,慕景言現在是金主,如果鬧的不愉快,到時候不給活,他會少一筆很大的收入。 所以蔣北又堅定拒絕,“不了,已經又有同學向學校反應了,過幾天肯定就暖和了。” 他一再這樣說,慕景言不再提這茬,改了個話題,“一會兒一塊吃個飯吧,我給你講一下給你發的檔案要注意些什麼。”(檔案:工作) “行。” 倆人一塊約了吃飯,慕景言去接他。 已是傍晚,下班的晚高峰,路上超級堵車。 一個紅燈路口,他們堵了將近半個小時。 蔣北肚子咕嚕嚕叫了,慕景言聽到聲音看他一眼。 “餓了?” “有點。” 路邊有家火鍋店,慕景言說,“不然吃火鍋?” 原本打算去吃清淡的廣州菜館,可這堵車的情況,再有半個小時大概也到不了。 “行。” 蔣北都可以,吃什麼他不挑。 於是車子稍微往前開了點兒,打了個轉向,停在了路邊的火鍋店。 進店後,選位置坐下,慕景言要了兩個湯底,一個麻辣,一個清湯。 蔣北感冒,不適合吃麻辣,有可能會引起喉嚨痛。 慕景言特意交待上鍋子時,讓清湯的在蔣北那邊。 可清湯沒有麻辣好吃。 蔣北還是夾了菜在麻辣鍋裡涮了吃。 “你不怕嗓子疼?”慕景言提醒。 “多喝點水就行了,再說,這有以毒攻毒之效,指不定吃點辣的發發汗,感冒就好了。” 可結果,在吃完這頓火鍋,還沒有出火鍋店,蔣北嗓子就有點不舒服。說話聲兒也有些啞了。 “這就是你說的以毒攻毒?”離開火鍋店,坐上車,慕景言問。 “總有誤判的時候吧!”蔣北理由充足。 慕景言沒再說什麼,啟動車子,直接把車開到藥店。 “我有藥,嗓子不舒服的藥也有。”蔣北的意思是不用買藥。 慕景言看他,“要對症下藥,下車。” 說完他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去。 “……”還坐在副駕駛的蔣北透過車窗玻璃看他。 慕景言見他沒下來,就等在那兒看著他。 擦,蔣北忽然覺得他怎麼比他老姐管的還寬呢。 他也看著慕景言,看他那架勢,似乎他不下車,他就不會罷休。 得,蔣北只有下去。 等買了藥,啟動車子,可行駛了段路,蔣北發現這不是回學校的路啊。 “去哪?” “去公寓,都生病了,還回宿舍那冰窖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