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店裡要打烊了,蔣北和慕景言自然離開。 出了餐館,蔣北撥出口氣,“我怕是要住酒店了。” 他大一,查寢很嚴。 這個點,學校大門也應該關了,想混進去太難。 他拿手機看酒店,想要找個便宜點的。 “別看了,去我那。”慕景言撇了眼他手機頁面,去開車。 “你那?你住哪?”不是學校嗎?還是說學校的單間宿舍? “公寓。” “公寓?” 慕景言在校外住,買了套二層小公寓。 蔣北過去後,先是感嘆了下有錢人的生活真他媽的牛逼。 買房跟買瓶飲料一樣的隨便。 然後他詢問慕景言他睡哪間房,便進房間繼續做預算去了。 “……”慕景言。。。 有這麼拼的“員工”,真是他的榮幸。 —— 蔣北熬了個夜,把預算做出來才睡。 他趴在桌上,檯燈亮了一夜,窗簾沒拉的天邊已經大亮。 早六點。 慕景言起床,簡單做了早餐。 “叩叩叩。”輕輕敲了蔣北房間門,裡面沒回應,他便直接開門進去。 房間裡安靜。 檯燈的光亮暖暖的打在睡著的男孩身上。 他睡的很沉,雙手交疊在桌上,腦袋枕在上面。 桌上有幾頁紙張,雜七雜八的列著一些豎式。 他閉著眼,長長的眼睫低垂,鼻樑挺直,一側臉頰被壓的有些變形。 慕景言站在書桌旁看著這樣的他,發覺他睡著的樣子還挺乖。 可床就在旁邊,為什麼不去床上睡? 壓著胳膊,醒來手臂不麻嗎? 嗯,應該叫醒他去床上睡。 可……被叫醒,這傢伙一定炸毛吧? 好心辦壞事,這可不行。 慕景言站在那又待了會兒,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不久後,他彎下腰,輕輕抱蔣北去床邊。 蔣北被挪動,迷迷瞪瞪睜開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慕景言。 不過他大腦還在開機狀態,雙眸無辜茫然,完全沒反應過來慕景言在幹什麼。 “去床上睡。” 等他意識到身體騰空,卻已經被放到了床上,腦袋沾枕頭,睏倦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慕景言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他翻了個身,直接又睡著了。 —— 蔣北再醒來是上午十點多鐘。 刷牙洗漱,他面對著鏡子,忽然腦袋裡閃現過什麼。 那啥!慕景言是不是抱他了! 好像把他從書桌這邊抱到了床上!! 靠! 幹什麼啊他! 有病吧!好端端抱他幹什麼?! 蔣北渾身不舒服了!特別慕景言好像還是公主抱的他! 那種姿勢,在蔣北看來,只有男的抱女的才會那樣抱! 靠靠靠靠!!! 不行!他要去問問慕景言,問問他吃飽了撐的嗎?抱抱抱!抱他媽個雞兒啊!! 他拉開洗漱間的門出去,“慕景言!” 慕景言正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聽到他怒衝衝的聲音回頭,蔣北質問的話忽然又卡在喉嚨裡。 他又不確定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畫面是不是做夢。 萬一是做夢,怒吼吼的質問多尷尬。 再者,慕景言現在是金主,時不時給他賺外快的工作。 惹毛他,對他沒好處。 一瞬間蔣北腦子裡竄出許多想法,在慕景言問出句“怎麼了?” 他道,“為什麼不早點叫我,害我睡到這麼晚?” “……”慕景言。 ?問這個?還以為他是要問為什麼抱他上床呢。 他都想好怎麼回答了。 —— 十一小長假很快結束。 蔣北再次踏上返程之路。 十一過後,天徹底涼了,白天的溫度也低了很多。 十月下旬時,冷空氣突然襲擊,流感也接踵而來,學校裡很多人感冒。 蔣薇給蔣北打電話,讓他注意身體。 蔣北也囑咐蔣薇讓她別去人多的地方,多喝熱水。 可是啊。 蔣北還是中招了。 頭暈沉沉,鼻子不通氣,嗓子不舒服。 蔣北怕發燒,開始給自己灌熱水,捧著水杯一直喝水。 學校生病的,前期症狀就是這樣,後期會發燒,得去衛生室打屁股針。 他最怕打屁股針了。 從小到大都怕。 他跟人打架,半條命沒了都不怕,偏偏怕打屁股針。 向輔導員請了假,他蓋著被子在宿舍捂汗。 “嗡嗡嗡~”手機響了,他接通,“喂?” 聲音有些嘶啞,一聽就是生病了。 “怎麼這聲兒?”慕景言打來的,打算給他活幹。 “有點感冒,”蔣北問他,“有事?” “整理一份文件,不過……你行嗎?”慕景言有些擔心。 “沒問題,發來吧。” 慕景言給的酬金很高,蔣北即便不舒服也捨不得不幹。 “行。”慕景言把文件發給他,“那你看醫生了沒?” “沒,不過有藥,已經吃藥了。” “不看醫生吃的什麼藥?” “就感冒藥啊,”蔣北沒再說,“掛了。” 他縮回到被子裡,點開慕景言發來的文件看。 有錢掙,他精神了不少,盯著文件上的資料,看著、記錄著、重新做表。 可畢竟感冒了,漸漸的他有點犯困,那些數字變得模糊,眼皮沉重,最後又睡著了。 “嗡嗡嗡~”慕景言又打來電話,不過沒吵醒他。 “嗡嗡嗡~” “嗡嗡嗡~” 一聲又一聲。 室友這時回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