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問，“你聽誰胡說的？” “那我爸是誰殺的？在我爸死後沒多久，慕柏林又去哪了？你前兩天對我說的那句，無論我將來知道什麼，都要以慕家大局為重，又是什麼意思？” “咳咳咳！”老爺子不知道是心慌，還是恰好咳嗽，開始了一陣陣的狂咳。 “爸、爸你還好吧？我去給你倒水。”慕柏林轉身走，慕景言看他一眼，還是鬆開了他。 他倒了水又回來，扶著老爺子喝下一口。 看起來妥妥一個孝順好大兒。 喝完水的老爺子，咳嗽好了很多，他重重喘了好幾口氣，對慕柏林說，“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對景言說。” “別了，有什麼話當著大家面說吧。”慕景言怕慕柏林直接跑了。 老爺子對慕景言的態度有些不滿，不過他已經沒力氣教訓人了。 “那你們都留下來吧。” “景言。”老爺子的目光落在慕景言身上，“你二伯沒殺你爸，你爸的死亡就是意外。” 他撒了謊。 慕景言現在為父報仇的念頭太重，若他點了頭，說確實是慕柏林殺了他爸，慕家就大亂了。 這個秘密在他心裡壓了好幾年，雖然他馬上撒手人寰，要離開慕家，但他不想死了之後，慕家就敗落了。 慕家是幾代人打拼下來的家業，凝聚了幾代人的心血，不能說沒就沒。 這也是為什麼，他把慕家掌權人的位置給了慕景言的原因之一。 成為了掌權人，身上就會擔起慕家的責任， 他想著，如果有一天慕景言知道事實真相，因為他的身份與責任，他也會把這個苦嚥到肚子裡。 但他沒想到，慕景言早早知道了。 “不可能，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不可能不是殺的！”都到這時候了，慕景言不懂為什麼老爺子就是不承認事實？慕柏林是他兒子？但他父親就不是了嗎？！ “那是你查錯了咳咳咳！”老爺子很堅持的說。 “那他精神疾病的證明哪來的？你……” “他沒有精神疾病，也是你查錯了！” 聽著一句句的否認，慕景言被氣笑，“行、行、一切都是我查錯了，那我跟您說一件對的事吧？” 他說著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不久前錄製的影片。 是一段他跟蔣北親吻的畫面。 “我就是個同性戀。老爺子？你覺得這是不是特傷風敗俗，我現在就把這影片發出去，讓大傢伙知道你選了一個什麼貨色當的未來慕家掌權人！” 說著他操作手機，就要把影片傳送出去。 他才不在乎什麼狗屁慕家掌權人。 他在乎的只有真相！ “別！咳咳咳！噗！”老爺子急忙阻止，氣急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爸！”慕柏林大叫一聲。 慕景言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骨節泛白。 但他臉上神色淡淡。 “不要景言，不要去做這種傻事，會害了自己，也害了慕家。”老爺子幾乎乞求的說。 “那就把真相講出來！” “……”老爺子內心掙扎。 慕景言再次要傳送影片，老爺子才道“好、好，我講！” 他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其實那天我趕到的時候，你父親已經不在了，柏林他在旁邊。至於具體倒地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媽的，這回答跟沒回答有個屁區別？ 可如果這是真相，老爺子為什麼剛開始不肯承認？ 慕景言不信老爺子這話，打死他都不會信。 老爺子還繼續說，“後來柏林情緒很不穩定，我也問過他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可他說不知道。” “他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我只能以他出差的名義，給他找了專門的心理醫，開導他。” “三個月過去後他病情痊癒，就說他出差回來，讓他重新回家。” “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這樣，爺爺沒有撒謊騙你，一個字都沒有。” “景言，逝者已逝，那是我兒子，我怎麼能不難過？但別在困境裡永遠陷著，應該往前看、往前走啊。” “還有咳咳咳！”老爺子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又劇烈咳嗽，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裡再次吐血。 “爸！” “爸！不能再這樣了！叫醫生，快叫醫生過來！” 慕柏林大喊。 這段時間，私人醫生一直住家裡，聽到聲音，緊忙過來。 “大家都散開點，讓這邊空氣流通一下！”醫生展開了緊急搶救，又讓大家出去。 “誒？”場面亂糟糟，蔣北也跟著醫生一塊進來，忽然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的宋妍正躲在角落裡拿手機錄影呢。 “這都錄了點什麼啊？”宋妍正在收手機，被蔣北一把奪了過去。 “把手機給我！”她錄到了剛才慕景言跟老爺子發生爭執的畫面，老爺子還吐了血。 她打算把這影片擷取一下，一會兒發到網上，再來個爆炸性點的標題，比如【慕景言逼迫慕老爺子股份，致慕老爺子吐血！】 這種新聞熱點若一出現，慕景言的慕家掌權人、和慕氏集團最高決策人的身份就都別想了。 沒人會支援他的，到時候也許，局面打亂還會重新洗牌，那她的慕琛就有希望了！ “把手機還給我！還給我！”所以這手機必須得趕緊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