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狐疑的看她一眼,扭頭叫李大嫂,“沈大花兒,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哎呀,媽,她的話哪能信?” 李大嫂擠出一抹笑,“她這是想讓咱們內訌呢,那老四打他媳婦你不也在家嗎?還有那什麼道德綁架……他二叔在家大鬧還不是因為老二媳婦德行不行,一點小事也要告訴老二,誰家媳婦不是那麼過來的,就她事兒多……” “沈大花兒,你這張臉要是不想要,我明兒個就能給你宣揚的十里八村都知道!” 江豔紅不在,宋嬸子攥著火夾子站出來,皺眉盯著李大嫂,“你管文風媳婦挺著八九個月大的肚子給你們一家老小做飯,大冬天月子沒出就被你攆去河邊洗你們一大家子的床單被罩,差點落下一身病,叫小事兒?” 周圍一群女同志一陣譁然。 不少人嫌棄的噫了李大嫂一聲。 李大嫂目光躲閃,強辯道,“誰不做飯,誰冬天不洗衣服,就她嬌貴……” “你這女人要不要臉?” 一個女同志聽不下去,出聲反駁,“月子裡風都不能見,你攆她去河邊還用冰水洗床單被罩,你月子裡怎麼不去洗?” “我為什麼要洗?我生的倆都是帶把的, 誰讓她生的都是丫頭片子……” 李大嫂得意的哼了聲。 “你自己就是女的,你還瞧不起女人,你腦子沒病吧?”反感她重男輕女的,還是女同志,又一人皺眉出聲。 李大嫂瞥過去一眼,“男娃能傳宗接代,女的吃家裡花家裡的,以後還得帶著嫁妝去別人家,就是賠錢貨。” 這一通家有皇位要繼承的理論,刺激的不少女同志氣呼呼的說話反駁。 “男的能傳宗接代,你讓他自己生個娃去試試!” “賠錢貨你說什麼賠錢貨……” “你個賠錢貨你生下來那會兒,你爹媽怎麼沒給你掐死!” “都什麼年代了,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你算什麼東西……” “……就不該生下你!” 一群人罵罵咧咧,引起共憤的李大嫂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有些害怕,但卻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 丫頭片子就是賠錢貨! 家裡養大了就去別人家伺候別人 爸媽,給別人生孩子傳宗接代去了,不是賠錢貨是什麼?! 她沒錯,她就沒錯。 李老太被忽略,很是不滿,想說什麼,瞧著罵李大嫂的人那麼多,擔心自己也被圍攻,就把想說的話嚥了咽,扭頭狠狠瞪了樊清一 一眼。 接著,老話重提,“一個月一千,不給我們就天天來鬧,讓你這店開不下去。” 這話,她只是隨口一說,但說完忽然覺得,這辦法真秒。 到時候還能在店裡混口飯吃,一舉兩得。 宋嬸子再次被氣笑,拿著火夾子恨不得伸進李老太嘴裡,把她腦袋撐開,看看她腦子裡是不是都是漿糊! 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想讓人揍人的話。 “你想的美,我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劉斐斐緩過勁兒,冷笑著接過李老太的話頭,“我跟一一姐都跟你們李家沒有關係,你們敢來鬧事,就做好去吃牢飯的準備!另外……” 她深深看了眼李老大,“……別把我們當傻子,也別自作聰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說完話,江豔紅回來了。 朝看過來的樊清一與劉斐斐點頭,“打過電話了,派出所說立刻派人過來,最多十分鐘。” 聽她們真報了警,李老大眼底掠過一抹慌亂。 他們能跟樊清一鬧,因為樊清一無依無靠,公安真來了,他們也能以一家人的事讓公安沒辦法干涉,但有劉斐斐這個變數在,可就不好說了。 劉斐斐雖然曾經是老四媳婦,但他們離婚了,手續合法,離婚的過程也很不光彩。 剛才李老太爆他們兩口子的隱私,他沒攔,本來是想著劉斐斐如果臉皮薄不堪受辱,被那些話一刺激人說不定就不管樊清一跑了。 誰知道,事與願違。 從紡織廠打出去的報警電話,劉副廠知道多少? 他會不會打招呼,讓人照顧他侄女? 面對公安,他們又有多少勝算? 很顯然,他們半分勝算都沒有。 他們在鎮上的人脈,一是老二的部隊戰友,二就是老四媳婦。 可惜,這兩個都不爭氣,一個死了,一個作死沒了媳婦這棵大樹。 李老大越想越窩火,看見誰都想發火,但這兒,誰都不慣著他。 除了…… 他狠狠剜了李大嫂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胡說什麼!” 李大嫂,“……” 不等她開口,李老大又去叫李老太,“媽你也是的,她說什麼你都信,老四房裡的事她知道什麼?” 李老太茫然了一瞬,反應過來氣呼呼的瞪著李老大。 李老大已經扭過了頭。 “都是一家人,鬧到派出所成什麼樣子?” 他盡力壓住心底鬧騰的怒火,強擠出笑容,“老四……哦,劉同志,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雖有私心,但拿錢辦事,也確實想著以後多看顧一些老二這三個閨女,最起碼讓她們婆家人知道,她們身後是有孃家人的……” “行了,李商路,拍拍你自己的心,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劉斐斐嗤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