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吵嚷啥?礙著你們什麼事兒了?鹹吃蘿蔔淡操心……” 女孩媽一擀麵杖打在車廂門上,發出劇烈的‘嘭’一聲響。 列車員誒了聲,皺眉指責女孩媽,“你幹什麼?打壞了可是要賠的。” 女孩媽僵了下,多看了車廂門兩眼,見沒打壞,才哼了聲。 “這麼結實,哪那麼容易被打壞。” 列車員嫌棄的直擰眉,但車廂門沒損壞,也不好一直揪著不放。 她言語說教了女孩媽幾句,女孩媽愛答不理的,列車員好脾氣,忍了忍算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別看了……” 列車員招呼看熱鬧、說閒話的乘客回各自車廂,忙活的差不多,才去看樊清一。 “你們要換車廂?” 樊清一點頭,“這個車廂太吵,不適合孩子休息,我們換個清靜點的車廂。”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車上都是回家過年的,每個車廂都是滿的,調換不了……” 女孩媽嘲諷一笑,“說換就換?你以為火車你家開的?!” “你這人……” 列車員都要愁死了,大過年的,怎麼碰上個這麼無理取鬧的人,“少說兩句。” “我有嘴為什麼不讓我說?” 女孩媽翻了個白眼,劈頭蓋臉把列車員一通說。 列車員跟她講不通道理,乾脆不搭理她了,跟樊清一說,“大過年的,都是出門在外,回家心切,都……忍一忍吧。” “這條線從南邊穿北京到東北,應該會有到站下車的,麻煩你查一下,我們……” 樊清一看眼女孩母女,淡聲道,“……不想被人吵的休息不好,也不想再被人道德綁架,落下什麼見死不救的罪名,攤上‘東西吃不完也不給她們吃,被人指著鼻子罵心眼兒壞’這樣的無妄之災。” 列車員扭頭看女孩媽。 女孩媽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嘴臉。 列車員無奈,“那你們就當她們不存在,她們鬧她們的,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樊清一微擰眉,看著列車員。 列車員摸了下鼻子,有些尷尬也有些煩躁。 “大過年的,忍一忍吧,就一晚上。” 李珍珠仰頭看著她,問,“阿姨,你為什麼不勸她們安靜點?一直勸我們忍幹什麼?做錯事的又不是我們?” 大姐的兒子驚訝的看了李珍珠一眼。 列車員皺眉瞥了李珍珠一眼,眼神有些沒好氣。 “珠珠,阿姨勸我們忍是因為我們好說話。” 李琉璃出聲,迎上列車員投過來的目光,“因為我們好說話就該被你們道德綁架?阿姨,你跟她的行為沒什麼兩樣!” 列車員瞪大眼睛。 “我怎麼跟她一樣了?她動手打人,賴著人家東西不給,我可沒有!小丫頭你可不要亂說話。” “她打自己閨女想利用我們的同情心給她們東西吃,你想利用我們好說話讓我們忍氣吞聲,這性質就是一樣的!”李琉璃冷靜解釋。 列車員張了張嘴,“你這、你這是胡說……” “誰胡說了?” 李珍珠氣鼓鼓的,“又不是誰壞誰兇誰聲音高誰就有理的。” 列車員被懟的漲紅了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樊清一輕拍了拍兩個女兒的肩膀,直視列車員,“你如果辦不到,可以找能辦到的同志來,我們花錢買車廂臥鋪,不是來被人羞辱的。” “沒、我真沒這意思。” 列車員乾巴巴解釋,“我只是覺得大過年的,臥鋪本來就少,你們一家四個人,真不好調換,再說……” 她看了眼女孩媽,眼底很有些瞧不上。 “……她打自己孩子,確實跟你們也沒什麼關係,你們不理會就是了。” 樊清一,“……” 李珊瑚被無語到了。 一個罵罵咧咧一個鬼哭狼嚎,這環境誰能好好休息? 誰能裝聾作啞不理會? 說白了,就是欺負她們看著面善好說話,不願意得罪女孩媽,也不願意去跑腿,覺得多勸幾句,她媽興許就不好意思麻煩她了。 不想著解決問題,在這搞區別對待! 生氣! 樊清一輕輕拍著小女兒的後背,視線不離列車員,“我說了,你解決不了,可以換別人來,或者把列車長叫來,再或者……回頭我們打電話到你們火車站總局,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投訴過去。” 聞言,列車員的臉色大變。 “你這人怎麼這樣?都說了大過年的,沒位!” 樊清一略垂眸,看了眼她胸前衣服兜上寫著的名字,“趙慧,你的名字我也記住了。” “哎,你想幹什麼?” 列車員捂住胸口的名字,有些厭惡的瞪了樊清一 一眼。 “你還真想投訴?” 樊清一神色平淡的看著她。 列車員氣的連喘了好幾口氣,氣的不輕的樣子,擺手,“算我怕你們,你們倆,跟我走,我給你們再找個車廂!” 她點著女孩媽和女孩,要人跟她走。 女孩媽正看熱鬧,熱鬧落到自己頭上,可不樂意了。 “我不走,誰嫌我吵誰走!我還沒嫌她們小氣東西吃不完都不分給我們,一點傳統美德都沒有!” 列車員跺了跺腳,她就知道,沒一個好說話的。 她扭頭看樊清一,想著再試試,“都是買了票的,你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