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身子一顫，抬頭想去看李文風，李文風已經起身走開。
他茫然的看著李文風像踹自己一樣，把李老三跟李老四也踹翻在地，兩人都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狼狽。
“二哥，你怎麼連我也踹？”
李老四不服氣的辯駁，“事發時我壓根不在家，我還能未卜先知跑來家裡伺候媽不成？你不能因為有錢了，就不認親兄弟了啊……”
李文風嗯了聲，“我們早就不是親兄弟了，我是大房的，你們是二房的，你忘了？”
說完，又恍然的哦了聲。
“我忘了，你是倒插門，去了別人家，爹孃都不用認了。”
李老四被他這幾句陰陽的，臉皮發熱，吭哧道，“我沒這個意思，這入贅跟嫁人一樣，我也不能隔三差五的回來啊，咱媽那脾氣，恨不得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回來給她，那我丈母孃跟我老丈人得怎麼想我？”
說完，還抱怨的看了李文風一眼。
“當年要不是你們兩口子摻和我跟劉斐斐的事，我現在至於給人上門當女婿？我不早跟著劉家飛黃騰達了？說不定我還能把爸媽接去省城享福，媽也不會被沈大花磋磨死……”
李文風蹲下身拍拍他的臉，“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吧？現在怪我們？誰給你的臉？！”
幾巴掌下去，給李老四的臉拍的紅通通的。
李老四算看明白了，李文風這是因為老太太死的不明不白，在他們兄弟幾個身上發邪火呢。
再多嘴一句，他估計還得一頓打。
瑪德！
他是招誰惹誰了，早知道，就該一紙文書，跟這個家斷個乾淨。
虧他得了李文風回來的訊息，還屁顛兒屁顛兒的往上湊，想借他的手，給自己挪個窩，幹了一輩子基層老師，連個職稱評比都落不到他身上，想都不用想，八成是劉家人乾的好事兒。
誰知道……
這姓李的是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一母同胞，簡直就是個笑話！
李老四大喘了一口氣，別開頭打算裝死混過去，等李文風前腳出去，他後腳就走，這個家，他是再不會回來了。
哦，對了，他還想著借李文風的名頭，讓老丈人鬆口，把小兒子改成自己的姓。
現在看來，滾特麼的蛋！
養不養兒子，兒子姓不姓自己的姓，有個屁用！
真有用，老太太就不會死的這麼窩囊！
老頭子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田地呢。
養兒防不住特麼一點老！
李老四在心裡罵罵咧咧，李老三卻忍著疼，滿眼興奮。
他瞧見李文風的視線從李老四身上挪到自己身上，激動道，“二哥，你打我是因為你還拿我當兄弟，是不是？”
李文風，“……你還挺會自以為是。”
李老三咧嘴笑。
“二哥打小就疼我，我這一身吃飯的本事還是二哥教的，二哥，你說的，打過還是親兄弟。二哥，我想跟你去京城……”
李文風滿眼驚奇，似笑非笑的睨著他。
“我為什麼帶你回京城？”
李老三笑容一斂，換了副正兒八經的臉色，“二哥放心，這幾十年我長記性了，也受到了教訓，我不敢奢望二哥能給我多大幫助，我只是想去找個謀生的活計，不怕二哥笑話，我媳婦……當年生孩子傷了身子，月子裡熬夜刺繡趕工傷了眼睛，很早就不能接活了……”
李文風若有所思的掃過李三嫂粗糙的手。
“……家裡就靠我一個人掙錢養家，掙一個花一個，我實在是拿不出一分多餘的錢來給媽看病，不然，怎麼會讓媽拖那麼久……”
李老三苦澀一笑，“……我勸過爸，讓他低頭服個軟，給你去個電話，但爸那脾氣你知道的，他覺得應該你主動找他，向他低頭，該你求著他賠禮道歉，求著他把老太太接去京城看病治療，結果鬧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說完，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李老大，眉眼滿是輕蔑不屑嘲諷。
“老大沒良心，來來回回那麼多趟都不搭理媽，還是我下工回來，就著月光看媽臉色灰白灰白的不對勁兒，跑過去叫她，才發現人早就沒了，媽當時身上都硬了……”
李老三說到後面，嗓子一哽，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二哥，我不是賣慘，我真的需要一個賺錢的機會，我跟人學了木工，打的小玩具很精巧，鎮上很多小孩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