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
薄老太太聽不進去,“我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我就想兒女都在身邊,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總之我還沒死,誰都不許把我夏兒攆出去!”
“老二,聽到了吧?這可不是我跟老大不攆薄其夏,是老太太不松嘴……”
“嗯,不怪你跟大哥,你去把李叔找來,讓他帶些人我有話跟他說。”薄其華絲毫沒受老太太影響,淡淡吩咐薄老三。
薄老三說了聲,“得嘞。”
電話對面一時只剩薄老大的咳嗽聲,還有薄家大嫂輕拍他胸口的聲音。
間或是他們家幾個兒子、兒媳婦的不滿議論聲,當然不滿的物件是老太太跟薄其夏孃兒幾個,沒人敢碰薄其華的釘子。
薄其華覺得哪裡奇怪,皺眉問了句,“幾個小的呢?”
那頭瞬間一靜。
薄老大咳的聲音更響亮了。
“……其華,你妹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嗎?非要把事做絕……”薄老太太道。
薄其華嗯了聲,“老太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只要你能自欺欺人就好。”
“二姐,我錯了! 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不敢了,我一定聽你的話……”
薄其夏聲音帶著哭腔,哀哀的求情。
“你們幾個,快跪下,對著電話磕頭,讓你們二姨原諒我們。”
片刻間,果然響起不少砰砰聲。
但正議論的聲音陡然頓住,詭異的安靜下來。
“二妹,咳咳……他們在打話筒,你躲著點兒。”
薄老大盡力壓著咳嗽聲,充當了薄老三的角色,給薄其華報信。
“薄則祿,你活該是個病秧子……”
“怎麼說話呢?二姑不讓你們進家門算是對了!你們這些人跟你媽一樣沒良心,不就是看薄家現在好起來了,想回來分杯羹嗎?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那些都是我們薄家人的,我們的!”
“你們的?你們還不知道吧?薄其華把薄家五分之一的股份都給了她那個私生女!可笑,她那個私生女連薄都不姓,憑什麼分那麼多錢?我姓薄的反而被她攆出家門,憑什麼!”
“我來告訴你憑什麼?”
薄其華聲音猶如淬了冰,冷冷道,“憑薄家是我力挽狂瀾從外人手中奪回來的,憑薄家現在九成家業是我跟阿勝豁出命打拼得來的!別說五分之一,就是九成都給出去,那給的也是我薄其華的東西!”
她冷笑,“你一個引賊入室,認賊作父,將薄家陷於萬劫不復之地的叛徒,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想挑撥離間?就你!”
薄其華言辭輕蔑,似乎戳到了對方的痛處,電話裡傳來女人的哭嚎,“媽,二姐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她還記恨我當年一時糊塗做下的錯事,她想逼死我們孃兒幾個……”
“媽,你原諒女兒不孝,不能在你跟前伺候,我要先走一步了……”
“外婆,你救救我媽,救救我們,我們都不想死!”
“二姨好狠的心,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薄字,她為什麼就見不得我們活著,我們死了她有什麼好處?”
“唔唔唔……她當然有好處,她能把她女兒接到香城,讓她外孫、外孫女頂了我們的位置,把薄家的家產都劃拉到她自己名下……”
“媽,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活啦……”
薄老太太哀慟大哭,“夏兒,薄其華,我夏兒死了,我也不活了,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啊……”
電話裡鬧哄哄的,薄其華沉著臉,眸色冷的能凝出水來。
“其華……”
顧雅勝很擔心,抬手想拍撫薄其華以示安撫,被樊清一搶先。
“跟不講理的人講理是講不通的,媽,別生氣,氣到自己更不值。”
薄其華眸色微動,側眸看到女兒與愛人關切、擔憂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點頭,“一一說的對,跟糊塗人難說清楚,她依仗的不過是我還記掛著她的生養之恩,覺得我是個孝順的,說白了,不就是想道德綁架我?”
顧雅勝眉頭緊蹙,瞥了眼電話,裡面薄老太太還在吵嚷,想要逼薄其華鬆口留薄其夏在薄家。
但其華什麼性子?
經歷過少時被老太太孃家人丟棄,九死一生回到香城;在薄老先生臨死前接下岌岌可危的薄家,一人獨闖九龍城,浴血拼殺為薄家奪下一線生機;這些年,更是周旋在吃人的商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