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輕拍著被子,柔聲說,“我打小沒外婆疼,看人家有外婆疼羨慕的很,外婆,你能不能多活幾年,我想多當幾年有外婆疼愛的孩子……”
老太太眼睛通紅,看了樊清一不知道多久,輕輕嗯了聲。
口中輕聲呢喃,“你說的對,我該把虧欠的補給你媽,不應該轉嫁給她人,你小姨……沒救了……你媽最疼你,我多活幾年陪陪你……你媽會不會沒那麼恨我?”
樊清一沒聽太清楚,想問仔細,老太太已經閉上眼睡了過去。
她臉色微微變了下,快步走出去叫護士。
護士進來檢視後,笑著解釋,“老太太睡著了,許是心底疙瘩解開了,睡的挺沉,樊女士可以多跟老太太說說話,開解開解她……”
薄其華淡淡撇過去一眼,護士立刻噤聲,歉意一笑,退出房間。
“一一,老太太沒為難你吧?”
樊清一搖頭,“沒有,老太太跟我說她對你愧疚很深,想要彌補卻不得方法,彌補錯了人,把……薄其夏捧的太高,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嗯。”
薄其華看著病床上的老太太,看她年輕時豔壓群芳的那張臉,已經沒有了記憶裡的美貌,只剩下一臉滄桑。
她閉了閉眼,轉過頭。
……
第二天,薄家對外發布宣告,薄其夏咎由自取,已被定罪關押,薄家對老太太摔倒入院病危險些喪命一事,將追究責任到底。
梁家不甘落後,緊跟著薄家也對外發了一則宣告。
宣告梁仲晁與薄其夏的婚姻到此為止,她的兒女們因心思歹毒險些謀害梁家下一任接班人,被梁家親手送進警署。
如果說薄家的宣告是在對梁家宣戰,那梁家的宣告無疑是當著全香城人的面,打了薄家一巴掌,狠的。
各大媒體就兩則宣告,緊急報道了一整天。
覺得兩家鬧翻那一波人,大膽猜測兩家要在大選拼個你死我活,還有另外一種懷疑,是薄家對梁家的妥協,畢竟梁家手裡捏著薄其夏和她幾個兒女的死活。
薄家擔心投鼠忌器,總會顧忌一二。
當然,更多人傾向兩家真正鬧翻了。
薄、梁兩家都沒有再對對方有什麼動作,薄其華公佈了股權轉移,召開股東大會,同時邀請各大媒體前去觀禮。
這是打算把樊清一介紹到人前。
公佈前,顧雅勝與薄其華把夫妻倆叫進書房,做了一場深刻的談話。
“大選在即,訊息一旦公佈,各大媒體定會蜂擁而至,你們會暴露在大眾視野中,可能會引出你們想要找的那兩人,也可能被人惦記……”
“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就算我們做好了完全準備,也會有猝不及防的時候,你們兩個……”
薄其華很擔心,她不錯眼的看著樊清一,眸底滿是拒絕。
“要不還是算了吧?”
樊清一寬慰一笑,“媽,股東大會後,我們的安排也只有一場引出他們二人的採訪,採訪結束,我們立刻回薄家,到離開香城前,我們都不會再輕易外出,不會有事的。”
萬一呢?
薄其華嘴張了張,想說萬一呢。
但話到嘴邊,又忍住,慢慢嚥回去。
她看了眼李文風,眸色泛著幾分冷,“保護好一一。”
“岳母放心,採訪後如果有事出薄家,我不會讓一一離開我視線範圍。”李文風明白她的擔心,他更擔心。
以身做誘餌這事兒,太過危險,他的計劃中是沒有樊清一的。
他打算透過顧雅勝的和盛堂提供的訊息,潛入進去,摸到對方老巢。
如果是以前,刀疤男跟他主子不知道李文風是誰時,還能試試。
可刀疤男他們不但認識李文風,還把他刻進了骨子裡,想把他挫骨揚灰,李文風再單獨去,無疑是送上門找死,再好的防範都沒用,到了別人地盤被盯上,想脫身可沒那麼容易。
顧雅勝建議利用他們的賭徒心理,讓他們主動來找。
“……但你們得想好,有沒有必要以身做誘餌?”
樊清一與李文風的意見一致。
“……那麼多人被這二人害死,他們逍遙法外是對那些人的不公平,他們該回到內地,接受法律的制裁。”
勸不動二人,薄其華打從這天開始就懸著一顆心。
顧雅勝跟孟叔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幾乎把堂內七成以上的精英都撒了出去,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