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熟客閒談一番，揣著袖子慢悠悠走人，有的還給家中小兒帶上一份早點，不多會就只剩他倆。 不過前面買包子餛飩的倒不少，楚湛昀多瞧了兩眼。 茶水一般，一籠包子，楚湛昀幹了四個，望書吃了兩個。 普通食材自然沒什麼靈氣，但這包子外皮蓬鬆，口感非常好，應該是揉麵時用了心，肉餡沒染上一點別的味道。 見他們兩個還在慢條斯理的吃包子，好似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包子攤老闆心想對方肯定是外地人，還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便過來好心提醒道：“兩位公子，小老兒多嘴一句，二位若是家中有修仙者，快些聯絡他們帶你們離開。 若沒有，此劫恐怕逃不過，原化城裡渡仙宗的駐點是一家叫仙客來的客棧，花上些靈石，住一段時日應該，應該就沒事了！” 楚湛昀明瞭地點點頭，“多謝老爺子。”說著起身，重新將那沒送出去的靈珠放到桌上。 老頭說什麼也不肯要，“公子，這不行，那訊息你隨便找個上了年紀的打聽都一樣，這靈珠，我不能收。” 雖然靈珠很誘惑，十兩銀子一兩金，而靈珠十兩金子都不一定能換一顆，但這兩位都攤上大事了，他怎能趁人之危！ 見人不要她也沒強求，只取出一錠碎銀子，把早餐錢結了，便與望書離開了這小小的早餐鋪。 跨出門時，她指尖微微一彈，兩滴小水珠眨眼附在了攤前包包子的少女眼睛上。一陣刺痛，她啊的一聲立馬雙手捂住雙目。 老頭也嚇了一跳，顧不得收拾桌面，一臉緊張，“丫頭你咋了，是不是被蒸汽彈到了，阿爺帶你去看大夫。” 少女捂著眼睛片刻，感覺不疼了鬆開雙手，這一睜眼，眼前再不是看不清的霧濛濛，街上人來人往，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枯黃的樹葉在寒風中飄飄悠悠，一片兩片，三片，落了一地。 她猛然看著自己的阿爺，老頭臉上皺紋變多，不大的眼睛滿是緊張。 小姑娘七八歲的小臉上全是激動，“阿爺，我，我我看得見了！” …… 二人身形如風，只是靠著雙腳走，一步便有百步的距離。 望書笑道：“那老頭若接了你的靈珠，小姑娘就沒這一場造化了吧。” 楚湛昀搖了搖頭：“我又不是聖母，小姑娘有靈根，將來也會恢復，老人家善意的一番提醒，我自然是要報答。” “不過，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所謂高人的所作所為。”兩人相視一笑。 那個小女孩應該有先天的隱疾，她看她眼睛上似蒙著一層白霧，擱現代大約就是白內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於凡人，靈氣真是萬能的，因為修士轉換過的靈氣大多溫和，可以讓凡人不藥而癒，接個骨續個肢不是問題。 不過凡人長生不老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人的細胞有分裂次數，在這個修仙界擁有的是本源，特定的生命值消耗完了本源，人就會死亡，所以某些丹藥藥材融合之後合乎了本源，就能增加修仙者壽命。 而凡人身體承載不了靈力，就加不了生命值，但天才煉丹師不少，有一些不是很合乎常理的丹藥就出現了，但往往價值與現實不符，少有人這麼做，自然能研究出這種丹藥來，那必定就有它的用處。 修仙者也是人，總有些舍不下。 …… 兩人沒多久就離開了這座仙城，往東而去。 那兩個築基修士丟下的令牌並沒什麼歧義，只不過落下的時候給二人在身上打了追蹤印記。 他們只要離開原化城，那兩人立刻就能追蹤到，在知道了原因之後，楚湛昀不想多管閒事，直接清除了身上被烙下的印記。 並沒有以身作餌，懲奸除惡的打算。 而是直奔卿柳鎮方向，碎星的記憶並不是完整的，也並沒有融合了那些記憶，就變成了她的的感覺。 反而像是旁觀了三d電影的視角，而且還是稀碎的，所以楚湛昀才會來打聽，當然不排除她閒逛放風。 至於碎星的死亡，她有唏噓有可惜，但對於她的選擇，理解以及尊重。 有些人死了，光芒萬丈，為信念而亡，有些人活著，庸庸碌碌。 談不上如何，各有各的活法。 七八百里路程，二人沒花多長時間，然而多年之後的卿柳鎮仍然是廢墟一片。 卿柳鎮當年一夜之間全鎮人死於非命，連屍身都不得齊全。 這一鎮子人自不可能沒有親朋故友，只不過當被人發現之時，不但死的悽慘，倒塌的家中與身上值錢物件也早已被附近的人摸索一空。 全鎮子人被星輝閣修士檢查一番，最後全數就地掩埋，所以在楚湛昀他們眼前的就是一個雜草叢生，略高的大山包。 而附近稀稀落落，依稀能見一些不成形的牆磚瓦片，這裡只能用“荒涼”兩個字來形容。 楚湛昀神識一掃，確定了某個方向，對地面施展了一個流沙術，下面頓時塌方成了一個小坑。 她取出了一口烏木黑漆的大棺槨，將碎星的遺體取了出來，打上結界給她做了一番清理，最後給她換上了那套華美的裙衫，便合上棺槨放入了土坑之中。 楚湛昀沒有